“这都不明白?”萧云扬起如刀双眉。
“不明白,可能是我想得太深,太绕了吧。”墨白咧嘴一笑。
“很简单,举个例子吧,一个人出了交通事故,整辆车全扁了,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他的家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对着那辆支离破碎的车子哭天抢地,伤心yu绝,就在这时候,那个人却打电话来说,他今晚会情人去了,车子借给了朋友,没在车上,你说,他的家人是该愤怒破口大骂,还是庆幸感谢上帝呢?”萧云问道。
“你是说,向鸡鸣那时候正庆幸死的那个不是你,顾不上去理你的欺骗手段?”墨白总结道。
“孺子可教也。”萧云欣然笑道。
墨白嘴角生硬地扯了扯,然后轻声道:“很高兴认识你,你确实像江湖传说那样,如狼似虎。”
“我在江湖上还有这样的谣传?”萧云摸了摸鼻子。
“不到半年,就从无名小卒到了公子党的魁首,这样的传奇人物能不出名?”墨白笑道。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真害怕你现在掏出一个小本,找我签名。”萧云不知廉耻,弹了弹烟灰。
“这倒不会,好了,不聊了,你女人瞧我的眼神都快着火了,有缘再见吧。”墨白拱拱手道。
“你怎么走?不会用轻功吧?那多累啊。”萧云好奇问道。
“哈哈,我没那么愚昧无知,我叫了出租车。”墨白轻笑道。
“还打算送送你呢,既然这样,有缘再见吧。”萧云轻声道。
墨白点点头,然后向那边焦急等候的苏楠等人挥了挥手,然后竖起衣领,走进了黑夜风雪中。
萧云啜了最后一口烟,弹掉烟头之后,一深一浅地走回去,苏楠赶紧走过来搂着他搀扶着。
“去医院?”苏楠歪过脑袋询问道。
“待会儿吧,现在饿了,这附近好像有一间饭馆叫‘那家馆’挺出名的。”萧云四处张望着。
“你看那。”苏楠指着中街故宫不远处的一幢红房子,房子上立着四个大字“红叶宾馆”。
“啥意思?”萧云没整明白。
“那就是那家馆的旧址,早黄了,现在都搬到铁西那边去了,远着呢。”苏楠解释道。
“那走吧。”萧云催促道。
“上医院?”苏楠眼神一亮,以为他改主意了。
“去铁西区,找‘那家馆’吃点东西。”萧云依然没改口。
“这都快凌晨一点多了,那家馆早关门了,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吧。”苏楠耐心地劝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想吃那家馆的东西,就算关门,我也要去看看,才会死心。”萧云固执道。
苏楠气绝,狠狠拧了这头倔驴的耳朵一下,把他弄上车之后,只好叫薛子掉头往铁西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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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西,那家馆。
这间店原名叫吉兴园,始创于清同治末年,即1874年,距今已有120多年的历史了。店的创始人那吉有祖籍沈阳,满族正白旗人。那吉有根据东北民间及满族人逢年过节喜爱杀猪吃白肉血肠的习惯,在其店试营“白肉血肠”这个菜种,并逐渐形成独特风味,结果顾客盈门,名声大震。至清末明初,即1912年,正式挂牌“那家馆”。
ri寇侵占沈阳时,那家馆一度迁往beijing,直到1957年那家馆才又重新在沈阳开张。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按照平常,那家馆早就关门灭灯了,可今晚却依然灯火通明。
“邪了门了,今晚这个点,竟然还开门!”苏楠下车后,见到那家馆这个景象,惊叹了一句。
“说不定专门就是为了恭候我的。”萧云得了便宜还卖乖道。
“你想得还真多。”苏楠翻了个白眼,没让薛子他们下车,她一个人扶着萧云往里走。
在门口,早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那里等候,见到萧云和苏楠,立即热情迎上来。
“您就是萧公子吧?终于把您给盼来了,里边请!”那中年男子带着弥勒佛般的笑容。
萧云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苏楠,那笑容太邪恶了,明知故问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苏楠的白眼翻得更深了。
偌大的餐馆,只坐了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苏楠一路走一路好奇,这个人大半夜地在这里等着,会是谁呢?
等走近一些,她幡然醒悟。
白山黑水堂的大太子,向午!
此时,向午已经站起身,向萧云道:“你真行,大半夜的,还让我叫老板开门给你弄吃的。”
“我是真的饿了。”萧云拍拍肚子道,他知道想这么晚在那家馆吃上东西,只能请向午出面。
“无耻。”向午笑骂了一句。
而苏楠还没从震惊中苏醒过来,被桌角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大趔趄,好在萧云用力拉了把。
“尝尝吧,新鲜出炉的白肉血肠。”向午等他们坐下后,指了指桌上的两碗热气腾腾的美味。
“都是给我们的?”萧云问道。
“嗯。”向午点点头。
“你不吃?”萧云表情很诧异。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向午微笑道,从他保持得无可挑剔的身材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不识货。”萧云摇摇头,今晚第二次给出了这个评价。
向午汗颜。
苏楠坐在萧云旁边,没有动筷子,因为她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把她那碗也推给了萧云。
萧云多多益善,狼吞虎咽吃着,不到十分钟就完事,擦擦嘴,对苏楠道:“给我去买包烟吧。”
苏楠心思细腻,一下子就明白了萧云让她回避的意思,向向午点头致意,然后就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饭馆寂寥无声,仿似天边那一抹冷月,只剩下那两个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密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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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要祭祖,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