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忠劈手夺过,浑浊的目光细细打量,翻来覆去半晌,诧异道:“这不是咱们小主子的令牌嘛。熊三,过来瞅瞅,我摸着不像是假的。”
他口中的小主子,便是孟河离苏。
另一位守门老汉应了一声,接过玉牌看了一会儿,“这质地,不错。”
说着,他看向萧晨,“你要寻家主?”
萧晨一看有戏,忙回道:“不错,有要事。”
熊三想了一会儿,将玉牌塞回萧晨手里,皱眉道:“倒也奇了怪了,这玉牌既然是真的,你便算是我孟河家的贵客。不过,你找家主咋不去城内孟河家驿馆,那儿有孟河家的将士负责军营传讯。小主人没与你讲?”
萧晨摸摸鼻子,摇头道:“估摸是忘了说。”
起初,孟河离苏给宁不凡这个玉牌,本意是助他过路沿途关隘,将这玉牌展露给各郡太守,各郡太守便会将孟河家据点悉数告知。
不曾想,萧晨与蜀郡太守各自怀揣异样心思。
蜀郡太守不愿让自己与棋阁有密切联络之事,让萧晨知晓。
萧晨也并不愿将自己要寻孟河家之事,让蜀郡太守知晓。
“走,小子,我领你去驿馆。”熊三背着手,颤巍巍往门外走,嘱咐道:“跟紧点儿啊,我跑的可老快,你若是跟丢了,可没人理!”
萧晨瞧着熊三犹如龟爬般的速度,苦笑拱手道:“得嘞,您老人家甭客气,能走多快,咱走多快!哎呦,小心闪了腰!”
眼看着熊三踩滑差些摔倒,萧晨忙上前两步搀着,改口道:“成了,您老人家还是慢慢来吧,这再一脚踩空啊,明儿个村里又该吃饭了!”
身后一群扛刀杵剑的老汉们,轰然大笑。
......
这两日,江湖上传遍了天机榜首宁钰武道尽废之事。
这道消息,由忘忧镇内各国密探传出,以极其恐怖的速度蔓延开来,着实震惊了整座江湖。
起先剑阁与宁钰之间的龃龉之事,已然人尽皆知。
公子宁钰,木剑白衫,文武双绝,身负天机榜首之名,脚踏剑阁百层剑冢,深陷恶贼陈子期与叶青玄的算计时,翻掌间便是天翻地覆。青云峰上,横剑于胸,一剑斩杀叶青玄,更是灭尽剑阁数十名一品高手......此番种种事迹,令人闻之胆寒,更是拍案叫绝。
曾引起无数人对这位年轻木剑公子哥的敬佩,甚至有不少初入江湖的游侠儿争相购置木剑白衫,模仿宁钰公子的绝世风范。
莫说这些年轻儿郎,就连那些个稍有姿色的江湖侠女,大多数也都将这位素未谋面的天机榜首当成了心仪侠侣。
甚至啊,有不少痴情女子为心爱的宁钰公子鸣不平,便私下制作不少的‘陈子期’木偶,每日以银针狠狠扎下,一边扎陈子期,一边感慨宁公子果然举世无双。
不过数日,天机榜首宁钰,木剑白衫、十步一杀、文武双绝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可就在这时,却又传出宁钰已然残废的消息。
信与不信者皆有,且各执一词,在酒馆、茶楼等人群聚集之处,每日争论不休。
正因如此,这件事才会越演越烈,每日都有不少人以刀剑讲理。
像这般争论,过了约莫两三日左右,又有新的消息传了出来——有人亲眼在蜀郡驿道上见到了那位白衣白发的天机榜首。
白发?
有人疑惑,旁人叹气解释道:“确实是废了,耗尽心力,少年白头,就坐在轮椅上,由一名绝美少女推着,眼瞅着啊——没几天好活了!”
一时间,整座江湖的人都赶忙奔赴蜀郡驿道,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天机榜首。
尤其是那些个爱慕宁钰的女侠们,更是眼含热泪,骑着一匹骏马便赶赴蜀郡,她们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绝美姿色的女子,能侍候在天机榜首宁钰公子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