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马儿吃痛悲鸣,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动作之前,高高扬起四蹄朝宫门外冲过去。
南宫焰闻声回头就看到这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天歌死死扒着飞快奔驰的马车车厢,车帘被甩得高高的,那个身形如熊的男人一手用马鞭狠狠抽打马屁股,一手用力抓住天歌手腕,蓄满胡子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正用挑衅的目光注视他。
“小歌!”南宫焰一脚踹开正缠着他的一个千骑国大汉,刹那间双眼猩红,险些魂飞魄散。
他瞬间飞身而起,凭空跃到他来时骑的那匹马上,胸中怒焰滔天,墨远,你胆敢伤他分毫,本王必叫你生不如死!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那个长发飞扬的墨色身影一闪而逝,他途径的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焦糊味,那是被活阎王周身怒焰烤焦的。
墨远带着天歌不要命地往城外宽阔的草原上狂奔,一路上人人避之不及,谁敢挡他去路,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被他毫不留情地一马鞭抽飞,街道上满是行人惊呼和惨叫的声音。
南宫焰屏住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边横冲直撞的马车,想到里面不知被吓成什么样的小人儿,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炙烤着他,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墨远凌迟处死,然后把那小家伙儿抱在怀里轻声抚慰。
墨远一路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冲到了城外,马车在枯黄的草地上跑不快,而那匹受伤流血的马儿不要命的狂奔,带的整个马车都东倒西歪的。
有几次天歌都差点从车里一头栽下去,如果不是墨远一手紧紧抓住她,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天歌从来没有坐过如此颠簸的马车,早在一开始马车跑起来时她的胃里就在不停翻涌,此时早已头晕目眩,只觉半条命都要没了。
她知道南宫焰正紧追不舍地跟在后面,却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没等南宫焰追上来她的命都要被这马车颠没了。
强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她煞白的小脸迎着烈烈冷风,尽管一张嘴那些风就拼命往她喉咙里灌,她还是坚持对墨远道:“大王子,你带着我也是累赘,何不把我抛下自己骑马逃走?”
这辆马车是由四匹马拉着的,墨远刺伤的是前排的其中一匹马,其他三匹还好好的,只要他把马缰绳砍断,完全有机会跑得远远的。
“住嘴,你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本王根本不会输得这么狼狈!”墨远心中怒火升腾,见天歌还敢开口便忍不住对她破口大骂。
天歌强忍住喉中的呕吐感,她对墨远的话表示不能理解,他输得狼狈和她还有什么关系?
不过,丧家之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下她还是先保命要紧,既然她劝了对方不听,那就不要怪她不给他机会了。
天歌不顾马车随时有可能翻倒的危险,将那只正死死扒着车辕的手一点点松开,接着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半边身子在车厢里左扑右撞,没几下额头上便有鲜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