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政殿内,皇太极眉头拧成了麻花,沉重的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外面乱糟糟的情况早已被他给控制住了,那些宫女、巴牙喇、奴隶,也只是躲在暗处悄悄的低语,传播着这件事情,这个消息,就像瘟疫,很快传遍了宫内,并且很快向宫外传去。而这一切,当然不会被皇太极知道,也是他无法阻挡的。
殿内垂站着数名皇太极的亲信,有扬古利为的一帮老一辈人物,也有以豪格为代表的新兴势力。
大殿内异常沉默,只有皇太极的脚步声来回响动,众人心里都在默念着皇太极的步子,已经不下一千步了,不知道这个最近脾气不好的主子今天是否能够破记录,在殿内来回走上一晚。
“大汗,代善求见!”一名巴牙喇在这时候躬身立在殿外道。
什么?代善这么快就来了?皇太极停下步子,心里既是恼怒,又是有愧,眼光与扬古利、豪格等人对视了一下,但毕竟自己才是正主子,稳了稳浮躁的心情,沉着脸道:“让他进来。”
代善匆匆而入,行过礼后,代善神情很是沉静,眯眼瞧了瞧皇太极的脸色,问道:“大汗,额都鲁真的死了?”
皇太极阴沉着脸,点点头,代善不由长叹,转身对扬古利道:“你们为何不阻止大汗?那额都鲁乃是栋鄂部部长,军民过万,叫我如何交代?”言语之中,不乏埋怨与无奈,虽然是对扬古利等大臣说的,但其实也是在向皇太极诉苦,自己并不想与他为难,但现在的形势却让自己很难做,你皇太极应该想个办法,给我一个适当的交代。
扬古利有苦说不出,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皇太极不耐烦的挥手道:“二哥,你别怪他们了,这件事说来窝囊,我被人给利用了。”
代善一愣,他在众多兄弟中排行第二,但皇太极登基以后叫自己二哥还是次,他也是老奸巨猾的人,心里有数,这是在拉拢自己,奇道:“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利用大汗?”
皇太极一脸的无奈,脸色铁青,“当时我正在殿里处理公务,听到一个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便取了手铳,带着几个侍卫追过去,没想到被那人引到了后面,撞破额都鲁两人的奸情,我气愤之下,就用火铳把他们给射杀了。”
“这……”皇太极啊皇太极,你以为我代善真的好欺负啊!我连夜赶来是想跟你推心置腹的想办法,你却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宫内防守严密,你皇太极身边还有几个高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上人当的呢!代善心里千思百转,很快确定,敷衍的问道:“那人是谁?大汗有没查出来呢?”
“我……”皇太极郁闷了,缓缓摇头道:“那人身形诡异,只是一晃,什么都没看到。”
好小子,编谎话也不能这样吧!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代善心里窝火,不过他的城府很深,面上平静无波,缓缓道:“即便如此,但人确实是被大汗给杀的,额都鲁身份重要,就算犯了这样的过错,大汗也不该一怒之下杀了他!”
皇太极神情郁结,想起自己贵为大汗,竟然被这个无名之辈给耍了,心里异常恼火,一错之下铸成大错,挽回已经来不及了,“二哥,栋鄂部那边还要请你多多安抚,此事牵涉到宫廷隐晦,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的好,我会重赏他们部族。”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听你的话?代善心里微微冷笑,“现在全城都被大汗的火铳声搅醒,军民纷纷猜测,不知道大汗这里生了什么事情,流言可畏,还请大汗明日早点做出决断!我先告退了。”
见他不冷不热,皇太极也没办法,只得客气的送他出去,转身之际,豪格一脸不忿的抢上来道:“阿玛,人既然杀了,咱们就不要畏缩了,这个额都鲁原本就该死,咱们要是再退缩的话,八旗中阿玛的威望何在?”
皇太极缓缓坐下,望着他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豪格慨然道:“公布额都鲁的罪状,收编栋鄂部,归入正黄旗下,责斥代善,对他部下有失查之责,罚几个牛录到我们旗下。”豪格说话响亮,这几句话听得殿内众人都是心惊肉跳。
“大贝勒,此事万万不可!”扬古利迈步上前,声音粗犷的道:“额都鲁有错是真,但人已经被杀,若是我们再把他的部族收编,不仅会遭到非议,而且代善也不会善罢甘休。”
豪格昂头道:“扬古利舅舅,刚才代善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是越老越糊涂软弱了,更不没有与我们反抗的勇气,我的意思就是,立刻把栋鄂部收过来,壮大我们的势力。先前原本是要把两白旗收过来的,但是在勇士大会上出了意外,现在我们必须用其他办法来壮大,实现我们统一八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