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天佑在电话里问她:“姐,你下班没有?”
彭天芝只好撒谎:“还有一会就下班了,什么事?”
彭天佑在电话里告知他:“姐,念芝在我这里,我准备了些凉菜和啤酒,下班你直接到家里来喝酒。”
彭天芝责怪他:“你家又没事,又有高中生,正是用钱的时候,何必这么浪费嘛。”
彭天佑乐呵呵地笑道:“经济再紧张也要吃饭嘛,平常都是你请我们吃喝,今天请你来商量一件事,随便喝点酒嘛,加上外侄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安慰一下他。”
彭天芝在电话里严肃地指责他:“天佑,念芝正在实习,即将进入社会,你可千万不要出馊主意,让他招惹妖蛾子,要是我发现你受人指使给他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原谅你。”
彭天佑仍然嘻皮笑脸地答道:“姐,你说什么啊,怎么说念芝也是我外侄,只能教好的,怎么也不会教他走邪路,我们等你哟。”
鼓天芝只好答应他,并不是想吃喝,主要是儿子在他家:“好吧,我下班就过去。”挂断电话后,他就与鲁政清商量:“接的电话你也听到了,有话快说。”
鲁政清便开门见山地警示她:“彭天佑请你们吃饭,到底是他的本意还是授意安排,只有你去了才知道,我只想了解矿升温与呈机镇他们之间是如何建立关系的,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彭天芝只能给他讲一些表面现象:“呈机镇的父亲原来是县林
业局长,高中毕业后没考起大学,是他托关系考财税干部分到镇上上班,他做事很勤快,开始在财税所当出纳,有时老矿他们用了钱把票据交给他张贴,把钱送到手上,有时是带起钱一起参加活动,他有时给我们家送些烟、酒之类的物品,关系一直处得不错,后来不久便提成财税所长,副镇长,书记汪自用调走后他就继任书记和镇长,我只知道这些,镇上的老汪和他们有些不对劲,原来他是镇上的武装部长,是人大代表选举票多才当上副镇长,他们利用他的耿直,好事往自己身上揽,祸事来了朝他身上推,当了一届就被他们玩下课了,估计他掌握了他们很多外人不知道的情况。”
鲁政清恍然大悟,彭天芝介绍关系时,只透露了矿升温和呈机镇之间是在相互利用,用金钱和物资作铺垫建立起来的关系,纯属权钱交易的产物,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当时的书记汪自用,他们之间只是在利益和权力的勾结,并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老汪是很重要的线人,这就是突破口,为了掌握预防矿升温攻击的主动权,他慎重地承诺:“为了安全自保,我们要友好配合,只要他出什么招都接,彭姐,请放心,无论任何情况,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说一句准确的话,毫毛都不会碰你。”
彭天芝提出一个敏感而尖锐的问题:“要是他们逼我们办手续怎么办?”
鲁政清胸有成竹地回答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放心,有办法。”
彭天芝把一切主宰权交给他:“好吧,我相信你一回。”
鲁政清很机灵地到公路边拦了一辆路过的士车,付了车费,不容多说,便离开滨江路。
彭天芝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只好指点的士车驾驶人朝彭天佑家住的建设路驶去,默默地注视着鲁政清的背影,为他担忧调查碰到了几个地痞无赖,能不能获胜,要是能取胜他才能平安,如果他败了,就有生命危险,相反,矿升温和呈机镇他们就要受到牢狱之灾,矿升温背叛感情伤了自己的心,但是,他毕竟是儿子的父亲,他能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吗?特别是社会上一些风言风语将对他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啊?天佑请自己去吃饭,这是破天荒的事,原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只有在生日请大家吃饭,平常不会请客,现在他家缺钱,怎么舍得花钱请客,意味着矿升温给他施加了多大的压力,也许是他支持请客的钱。无论如何不能让儿子走上邪路,更不能让兄弟跟矿升温走得太近,最好是支持他做正当生意,自己才不会担心矿升温控制兄弟来威胁自己,只有独立自主做生意,才能预防一旦没有矿升温的庇护,照样能过着自由、幸福的生活。
鲁政清送上彭天芝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他通过监听器非常吃力地听到矿升温敬呈机镇酒的时候表达感恩之情:“兄弟,这次如果不是你帮我,多半要遭别人整惨,我敬你。”
呈机镇听他提起这事,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就把这举报材料扣留了,没费吹灰之力,他故弄玄虚地再次警告他:“老兄,你当干部比我早,阅历比我丰富,本来我没有资格说你,当我看到别人指鼻子眼睛的举报你时,心里出了一身毛毛汗,幸好是直接交到我手里,如果是交到老郑手里,或者是办公室登记后才转到我手里,都麻烦得很,费了好多力才搁平哦。”公开曝露了他就是矿升温的庇护人,间接透露他还有关系网,也许这件事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矿升温毫不客气地褒奖他,通过原来建立感情基础暗示他要知恩图报:“是啊,开始我当副书记你进我们财税所,我就发觉你是一个值得信任具有培养价值之年青人,安排你当出纳,随着我职务的晋升,接着安排你任所长,后来出任副镇长、镇长,积极推荐你到区政法委任职,这次能得到你的帮助,才免除了一场灾难,谢谢兄弟。”
呈机镇分析大气候,从权钱交易的角度提醒他:“老兄,你也是一个镇的一把手,要看清形势,现在高层大领导相当重视反腐倡廉的工作,抓了好多人,一定要收敛一下,手段要隐晦点,甄别举报人的事仍然不能放松,查到举报人没有。”
矿升温采取一边喝酒一边谈事的方式:“兄弟,我们先把这杯酒喝了。”停顿了一会,他才解答他提的问题:“我也认真排查过,包括对我有意见的人,没有发现破绽。”
呈机镇再次和他一起分析敌对势力,提醒他锁定重点对象:“老兄,你对老汪排查过吗?”
矿升温把排查甄别的情况通报给他:“是啊,明显对我意见最大的人算老汪,他遭我们从副镇长位置挤下来后,没有把心思放到工作上,租了一个门市卖门,很少关注工作上的事,其他凡是接触过的人,没有发现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