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痛快的收下所有银票,然后转手给了收据,还各自在上面签了名盖了私章和公章。
拿着几张收据,朱绍烱心想,真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收钱就收钱,还非得来这么一套。他就不相信,他们收了这些银子,还真会把钱往外掏,不放进自己的腰包。
拿着几张收据,最后朱绍烱离开了要塞。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朱绍烱突然想到,自己钱是都送出去了,可除了拿到几张收据,其它的一无所获。
钱是送出去了,可不论是李树初还是齐国远都并没有给过他们朱家什么承诺。他望着手里的几张收据,突然后悔不该收下这些了。
“李树初和齐国远不会收了钱不肯办事吧?这些王八蛋!”
回到开封城周王府,他立即去见父亲。
老周王朱恭枵一见到他,立马站了起来,充满期待的问道,“他们收钱了吗?”
朱绍烱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都收下了,很痛快。”
“那就好,拿人手短,吃了我们的总得替我们办事的。二百五十万块银元,这么大笔钱他们只要敢收,我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们收钱很痛快,只是他们给了收据。”说着,朱绍烱拿出了那几张收据。朱恭枵看着那几张收据,看着上面详细的写明着收钱的时间地点见证人以及数额等等,还有李树初和齐国远的签名和印章,瞪在了当场。
“你要他们给的收据?”朱恭枵忍不住怒喝道。
他见过愚蠢的。可还没见过这么愚蠢的,送礼行贿居然还要人打收据。
“我没有,是他们主动要打的。”
“他们打,你就拿?你就这么蠢。这东西也要收据,你当是去酒楼吃饭喝酒,走时要发票了?蠢货!”
他是要儿子去行贿,可现在拿了收据,就等于拿了收钱者的把柄。这就不是送钱。而是要挟人了。这不是嫌死的太早了吗?
“可李树初和齐国远人都不错,还说了过两天要亲自上门来拜访的。”朱绍烱辩解到。
“把收据留下,你出去吧。”朱恭枵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碰上这么惷的儿子他也没有办法了。还真当如今还是大明王朝吗?
朱仙镇军营。
李树初和齐国远望着摆在面前的那几箱子银票,相视而笑。
“这开封老朱家还真是豪爽,一出手就是二百五十万块银元券。”
“这钱我们能收吗?”齐国远问。
李树初笑道,“有什么不能收的,朱绍烱也说的清楚,这钱又不是给我们的,不算行贿。这是地方的捐献助饷,是给军营和衙门开支用的,这钱又落不了咱们腰包,最后还是用之于民嘛。况且,咱们收据都是打了的,到时这些钱都立个专帐,专款专用,用的每一分每一文,我们都记在专帐上,要定期公开这笔款子去向花销的。还得呈报朝廷。”
河南地处中原,可每到乱世之时,河南往往就是重灾区,饥民最多的地区。受战乱影响最重的地区。
李树初来中原任总督,上任之后压力也是很大的。皇帝早宣布要给所有官员工资翻倍,甚至连胥吏的薪俸也要上调,此外还要尽量取消地方的加派加收。这固然是善政,可也意味着财政会很吃紧,朝廷也不可能无限制拔款。
更不要说。地方还要搞恢复生产,灾后自救,清理普查等,哪项不得要钱。皇帝给他的不是钱而是政策,让他清理商税,从商税方面着手筹集资金展开恢复自救。
不过要收到商税,先得理清上下,得整顿吏治,这些都得要钱。
现在朱家一下子送来二百五十万,倒是雪中送炭了。
“这笔钱我看不如这样分配,给你们开封军镇一百万,用做粮饷、赏赐,以及将士和家眷们的安置,另外还有新建设堡垒、炮台和兵站。此外,七十万则用做架子军和动员军、预备军和乡军的开销,你觉得如何?”
齐国远笑道,“我没意见,按督臣大人的意思办。”齐国远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要从这些钱里下手,他是开国功臣,好歹也是开国子爵位,又是前将军的高级军官。大汉帝国的官员们薪水都大大增加了,就算不喝兵血,也一样收入很高。
何况还有各种赏赐和补贴,平时他吃住都是在军营里,都不用花费自己的钱。湖北的妻子也是普通农家出身,懂得勤俭持家,并不讲排场乱花钱,如今他的收入,完全可以过很体面的生活,没必要为了一些钱财,送了自己的前程。
“剩下的八十万,会用做两省各府县官员们的加薪,用做灾后重建,这些都会做为专项资金列入专帐的。”
齐国远笑笑,“八十万虽不少,可两省诸府县上千万百姓呢,这两省也是历年来遭灾遇匪最严重的地区,尤其是如今豫西一带还流窜着大量的匪寇,要恢复这银钱可少不了。八十万,只怕不够啊。”
他意味深长的对李树初道,“开封朱家很富有啊,我看,可以再从他们身上弄个千八百万出来,另外洛阳等各地,还有许多宗室呢。”
大明宗藩遍天下,其中尤以河南最多,几乎无一府县没有宗藩。这在地去,是压在河南百姓头上最沉重的一座大山,而现在,齐国远却觉得这是河南最大的一座金矿。
“我给陛下写封奏折。”李树初想了想,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