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了看正满脸嫌弃给哎呦连天的符老大盖被子的葛姑娘,王老先生叹了口气,不再往申德元这边儿来,反退回去了。
林慧一双妙目流转,对申德元眸中的殷殷之色多少有所觉察。呃……跟这家伙还是不要太接近为好。再说,自己一个姑娘家,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当真大喇喇过去一起会诊,好像不太好呢。
何况,这个符老大的伤在尾椎,男人的屁股……能不摸还是不摸好了。
恰好符老大附近侧卧在榻上,满脸痛苦状正对这林慧的方向。林慧借机好生观察了一番。
没有直接回答参详与否的问题,林慧只低声对申德元道:“申公子,适才你和王老先生所言我也听到了,未尝没有道理。只是固然是不通则痛,但是否是任督二脉不通,却是可以商榷的。据说此人被人推坐在地,则力从下方起,从经脉走向推判,再观此人面色,或许是胆经与膀胱经不通,何妨试试。”
林慧声音虽低,但语音清润入耳服帖,带着如玉磬般的余韵。申德元只觉得浑身如三伏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一般清爽,刚才与那浑人周旋的少许烦躁和不快都消失殆尽,不觉抬头呆呆地看着林慧,心想,这般女子,若能在一处,什么都不做,只听她这一管声音娓娓,也尽够了。
见申德元没什么反应,林慧又追问了一句:“申公子以为如何?”
申德元连忙收摄心神,将林慧的话仔细想了一回,也将符老大的脸色端详一番,抚掌笑道:“善!这尾椎之地,固然是任督交汇,却还有胆经与膀胱经。此人额角发青,眉冲黯淡,果然有这两条经脉阻塞的迹象!先前只想着帮忙行针就好,却是不曾仔细看清楚。”
这位申德元公子倒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嘛。林慧听他说完,点头笑道:“如今受伤也有好几日了,只怕还有血淤于内,故此适才行针才会如此疼痛。若要好得快,只怕要见点儿血才好。”
申德元两眼一亮,有血淤于内,这个刚才他便已想到了,只是他素来以金针见长,思路从任督二脉转到胆经和膀胱经,还是想着用什么针法在什么穴位下手,被林慧一提醒,马上便明白过来了。
那边葛姑娘将符老大安顿好,转头见到申公子和那位被符老大差点儿抱住的姑娘喁喁细语,只当是申公子正在安抚那女子,不觉撅起嘴来甚是不快。
幸好申公子很快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葛姑娘立时转嗔为喜,心如鹿撞。
还是这熟悉的表情,还是这熟悉的感觉。
这才是申家德元公子的招牌风采啊。
至于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冷淡,葛姑娘丝毫不以为意。高人自然冷清了。热乎乎硬贴上来的都是符老大这样的莽撞汉子,如何能跟申公子相比?!何况自己也没打算能嫁给申公子为妻,只要小轿一顶,能抬进门做个小妾足矣。
见到走过来的申德元,符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一边哎呦乱叫,一边将手臂乱挥,怒道:“走开!走开!不要你们这那个老不尊和你这小白脸来治!赶紧赔银子!老子要去别家看!”(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