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崖边的风,本就极大,呼啸而过的风,令崖边几乎寸草不生。
“风!”周易忽然有了一种顿悟,像是第一次感受到风,而知道风的存在,周易体会到了风的一丝气息,或者说是风的生命气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种气息,如同水一般,无论你如何去描述水的轻柔,水的状态,只有当你真正触碰到了,才能够知道究竟什么是水。
而知道了什么是水,你并不能够去驾驭它,不过,只要给你一扁轻舟,教会你使用桨,便可以尝试渡水而行了。
这轻舟和桨,便相当于法诀。
火焰的包裹中,周易的元力几乎快要干竭怠尽了,陡然,他双目一亮,脑中浮现出“风遁术”的法诀,双手收回,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
正盯着自己断指处的潘鹤,猛地抬头,只见周易从火焰中一冲而出,朝着崖边跃出十数丈,眼就要从悬崖处落下去。
“垂死挣扎么?”潘鹤脸上狠厉之色一现,不用他开口,火凤尖鸣一声,一头扎向周易,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
身在空中,周易除了下坠,几乎无处可避,火凤宛如利箭般,激射而来。
忽然,崖边一阵风啸响起,周易的身体凭空消失了。
“唳!”火凤一顿,尖叫一声,敌人突然消失,令它呆滞起来。
“什么!”潘鹤不敢置信的叫出声,目光横扫,那崖外,哪里有周易的半点身影。
赫然,潘鹤猛然偏头去,原本空无一人的右侧百丈开外,突然刮过一道古怪的强风,风过之处,竟然多出了一个身影。
这身影全身的白衣已枯黄乃至焦黑,头发几欲枯死,再无之前的半分的俊朗模样,但,不是周易又是何人?
潘鹤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朝崖边了一眼,又转向周易现在所处之地,联想到那古怪的强风,潘鹤心头一跳,忍不住叫道:“风遁术!你竟然会风遁术!”
听到他的叫喊声,周易没有回话,他停稳身子,望着潘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又用余光瞥了眼崖边的火凤,眼中不由浮现出惊喜若狂之色,他心里一个劲的呐喊道:“活着!我还活着!太好了!我还活着!”
如果不是潘鹤就在远处,他几乎要欢呼跳跃起来。
活着,真好!
从死亡边缘摆脱出来,仿佛新生了一样,那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充斥在周易的身心。
潘鹤脸色变幻不定,既怒又恨,既惊又恼,好一阵子又被浓浓的杀意替代,他盯着周易,寒声道:“你如此戏耍本座,百死不足以泄恨!”
在他来,周易定是早就会了风遁术,只是为了戏耍他而已。
闻言,周易喜色一敛,向潘鹤,神色变得肃然,他捏紧了拳头,胸中同样生出怒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