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主任想到每一桌去显耀一下,他提着酒杯:“我也到各桌去表示一下心意。”
姜局长看到宁玲这么情绪低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这个厂既然是我们卫生系统扶贫工程的定点帮助企业,我们还是到每一桌去表示一下意思才对,魏局长,你说要得不?”
正在这低沉的气氛中,宁玲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到圆森的电话号码,立刻接听:“工作狂,啥子事你跑这么快?”
圆森在手机里提示她:“是我们追踪方天歌遇难这个案子,有位老太婆提供重要线索,我只是初步问了一下,正在做笔录,这件事别传出去,我怕又是竹篮打水,面对这样的案子,只要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我知道,每次我都是这么匆忙地离开,你的心情不爽,今天有你的上司,还有受害都家属,你可别把怨恨的心情写在脸上哦。”
宁玲听到他的提示,紧张的情绪松弛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浮出丝丝笑意,为了彰显她在圆森心中的位置:“好好办事,办完事有时间就跟我联系!看你如何表达歉意。”
圆森了解她的脾气,每次约会,他迟到或早退她都都会很生气,让她醒气的最有效方式就是在电话里简明扼要地说明原因,提示注意事项,百试百灵,从她的话中听出她已经放下思想包袱就要挂断电话,有时间还要再去聚一下,才能消除她心里的怨气,简章地回答了两个英文字母:“ok!”便挂断电话。
方琳从她的电话里隐约听到,他离开办的案子与父亲遇难有关,终于开口问宁玲:“宁玲姐,他去办的案是不是与我父亲遇难的事有关?”
宁玲为了不让她们有过高的希望,只能回避她的提问:“不好意思,小妹妹,他一般只跟我讲私事,不谈公事。”为了不让她再纠缠不休地追问,同时,有意识地回避冯帅,毅然决然地拥护刚才姜局长的倡导:“对,我们都一起到各桌都去敬一下主人和客人。”
冯帅义无反顾的赞成:“既然是集体行动,我也随同吧。”
姜局长爽快地表态:“是啊,如果缺了你我们去敬大家几乎没有多大的意义,有你一起才有实质性的意义,走吧。”
谭主任一人在单独敬酒,杨秀翠和姜助理一起,姜局长他们卫生系统的职工一起,纷纷穿插到各桌敬酒,把整个酒席推向**,冯帅微笑着在敬酒的队伍中,眸子时刻都注视着宁玲的行踪,表情,举止。
吃饭的桌席上只剩下方琳,她无拘无束、随心所欲选择自己喜欢吃的小菜掺杂在饭里吃,她细嚼慢咽地吃饭时,渴望这个黑面警官能顺藤摸瓜揪住这个撞死父亲的凶手。
圆森前倾身体骑着自行车选择非机动车道,使劲飞奔,轻车熟路地回到交警大队,将自行车停放在摆放自行车的架子边,他就背着随行的挎包,朝着中队办公室奔去,推开接待室门,幸开玲家居住的老太婆正在用一次性纸杯喝开水,看到圆森连忙招呼他:“小伙子,我看到汪鸣全今天回家了,他回家呆了不长时间就和幸开玲出门去了,看样子他们可能是去置办年货,从他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太好看,估计他在外面打工赚的钱多半都输给别人了。”老人滔滔不绝叙述她此行的目的。
圆森安慰她:“老人家,您别着急,我去办公室换上警服,带上一些公文纸便送您回去。”
老人沮丧地诉说:“哎呀,我好久没有出门城修大了,坐车又不晓得坐什么车,看到路上有执勤的警察,我给他们说明意图后,是他们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句欢听到圆森的声音,立即从办公室走出来:“圆森,你运气不佳啊,每次你耍假都没耍伸展,今天也不例外,这位老人家责任心强,她在公路上遇到我们尤大队到各个路口去检查工作便把老人家带回来了,她来之后到各个办公室去找,点到相片只找你和小阳,我给她说明了身份也没用,便领着她老人家到食堂去吃了饭刚刚上来,圆森,你换上衣服赶紧办公吧,你出去用我的车。”他把手里的警车钥匙交给圆森:“你办案时需要人力物力跟我说,全力支持与配合。”
圆森从句欢中队长接过钥匙,简单地将情况隐约汇报,毫无怨言地表态:“句中队,其他话就别说了,这件事与哪事有关,再忙我也要接着办这件事。”他安慰老人:“老人家请稍等会儿。”圆森便走进一间办公室,关上门脱下便服换上警服,抽空给宁玲打了一个电话。
句欢挥挥手,他陪着老人家说说话:“老人家,现在所有人都像您这样支持我们交警的工作,我们的工作轻松多了。”
老人站在公正的立场叹惜:“句中队,请你原谅老婆子倔犟,没有把要说的事跟你说哈,原来讲的是爱憎分明,现在讲的是钞票多少,我是看到这两个年青人到我们院子里来了很多回,专门了解汪鸣全这个娃儿的事,汪鸣全这个娃儿对人还是不错,就是有点不误正业,特别喜欢搞赌博,有了牌他就不认爹和娘,他以前差点讨不到婆娘,遇到像幸开玲这样的好姑娘是他的福气,这个家要不是幸开玲撑起早就垮了。”
句欢耐心地跟老人做工作:“老人家,放心吧,我们现在办案是依法办事,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只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不会株连家人,更要保护检举人。”
圆森穿好警服后,佩戴好对讲机,提着公文包,打开办公室门来到老人跟前:“婆婆,我们走吧。”
老人有些犹豫不决:“小伙子,你们直接开警车到我们院子,如果把汪鸣全抓走了,别人要指手画脚地骂我,老了还做告密的事,我都接近八十岁了,可不愿得到这种骂名。”
句中队想出来一个主意:“您老家再等一会儿,我去换一件便衣,不开警车开民用车送您回去,我不直接参与办这个案子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老太婆满脸皱褶,微笑着点头,叮嘱圆森:“小伙子,千万别说漏嘴,把我给卖了哈。”
圆森信誓旦旦地表态:“老人家,我们也是父母生育,国家教育多年,有严格的保密纪律,谁违反保密守则轻者受到批评,重者要接受法律制裁!”
老人终于接受他们的意见:“你办案千万莫打他哈,该要他承担法律责任就承担法律责任,遭打的人很可怜。”
圆森虽然心急如焚,他是办案民警,如果不解释清楚会产生错觉:“现在如果兴刑讯逼供,办案增加了透明度,骆建就会成为罪犯了,他虽然犯了罪,与我们查办的案子无关,我们同样没有追究这个案子的责任,现在办案重事实,重证据,必须准确无误才能上报检察院,还要开庭审理,当事人还可以请律师辩护。”
老人听到这些才放心地让他走:“好吧,既然是这样,你们就放心大胆去调查吧,汪鸣全这一家人都很老实,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工作。”
圆森便快速地来到警车停放处,驾驶着句欢中队的警车驶向幸开玲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