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者用关注的眼神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从外观看去，他们厂服合体，做工非常好，一位不爱说话的队员赞叹：“他们穿的厂服与品牌服装没有区别。”

他们的话引起带队的老人的关注，看到全厂职工穿着统一的厂服，一位老者情不自禁地赞叹：“这家服饰加工厂虽然小，很正规，办厂这个老板一定是将沿海地区办企业的先进理念带过来了。”

一位老年妇女提出建议：“头，我们夏天要订服装，何不就让这家给我们量身定做，今天的宣传费当订金。”

一位目光如炬的老人声如洪钟地征求意见：“大家讨论一下，我们的服装是在原来的厂长去做还是就在这家订做！”

一位面色很严峻的低个子老人发言：“以前我们城里没有一家像样的服饰加工厂才到外地去订购，买的衣服价钱贵，质量也不满意，现在有了我们当然不要舍近求远，你就代表我们去找厂长洽谈。请这位妹妹带你去找厂长。”

杨秀翠立即回答他们：“你们要订做服装直接找我谈，你们提出面料质量、颜色和生产厂家，我们每一套收多少加工费明确地和你们谈，既可以派员和我们一起去采购面料，一切做到公开、公平、合理地加工收费，我可以负责地承诺，我们生产的服装绝对是价廉物美，让你们明明白白地消费。”

老人们言不由衷由夸赞：“我们的服装让这样的厂子做才放心，厂长，安排时间给我们量体裁衣吧。”

杨厂长礼节性地跟他们解释：“今天是我们厂剪彩，来的客人多，你们先商量一下制作服装的具体要求，派出代表明天到厂里来洽谈如何？”

姜助理一边指导示范员工操作，一边听他们的对话，心里暗自佩服杨秀翠采用土办法博取一笔小业务，由此可见，她骨子里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她表面上不懂管理是装模作样，肯定在哪些大的厂里搞了管理的，不然，她没有这么清晰的思路，往后一定要谨慎，否则，被她踢出局是轻而易举之事。

锣鼓队的老人们互相嘀咕了一阵子，领头的老大爷主动前来与杨秀翠商量：“厂长，我们是老年大学的学员，我是班长，既然你们能这样对待顾客，我们也尽点微薄之力，原来我和你们办公室青主任商量的，只是带着宣传品按照选择的路线绕一圈，现在我们免费地在你们厂门口表演一些节目。”

杨秀翠关切答复：“前辈，看上去你们都是六、七岁的年龄，要是身体能承受就表演一下，如果身体承受不了就休息一会吧。”

老人乐呵呵地自诩：“我们就是跳跳唱唱锻炼身体，身体越来越结实，需要我们游行时你就吩咐，我们到厂门口去表演了。”锣鼓队的老人们敲打着喜庆的锣鼓，唢呐吹出一支一支迎宾曲，厂里的管理人员和员工耳濡目染凭着杨厂长的亲和力就能感动这些老年人，一定能够征服客户，把这个厂办好！

谭主任巧妙地安排应酬方面的事，来到厂里在冯帅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一些应邀请的客人都早早地来到厂里。姜局长带领市卫生局机关干部都带着家眷喜上眉梢地来到厂里，亲切地与冯帅握手，带着异常客气的语气：“冯局，没想到你不显山不漏水，在我们市上根基那么牢固。”

局机关干部也带着一种望而生畏的目光注视着他。

魏局长也率领局机关的干部及家属赶到厂里，吩咐宁玲：“宁主任勤快些，你们年青人看冯局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我们也要当半个主人家。”

冯帅立即表态：“魏局，宁主任，你们来了自由地参观一下吧，走累了就到职工活动室去休息，喜欢喝茶和咖啡都可以。这么个小厂，杨厂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必要麻烦。”

一些客户十分客气地与冯帅握手：“冯局，早知你投资搞的这个项目，我们绝对会把订单交给你。”

冯帅礼节地接待这些邀请的佳宾，按照原来确定的方式安排他们在职工活动室，厂里的员工递茶倒水，客户关心车间生产情况，自动到车间参观。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冬季的时间过得比夏季快，因为冬季夜间的时间长，冯帅一边应酬来的佳宾，一边细致观察宁玲的表情，宁玲抑制住内心惊愕的表情，没有想到这个官宦、富翁的儿子还有点过性，不是一个轻浮之人，心里对他的歧视和敌意稍有减退，骨子里对圆森的爱胜过金城汤池，当他对冯帅好感增一点时，圆森那又圆溜溜的双眼就会敌视她一眼，得到“天歌服饰加工厂”开业的邀请，她主动请了圆森，要他中午再忙也要抽时间过来陪自己吃饭，否则，再也不理睬他，圆森只好把轮休星期安排在今天，她离开单位给圆森打电话里，遇到他外公患重感冒，他陪同父母一起到卧龙镇去看望了老人后才能回来。

在宁玲心里藏着一份幸福的渴望，眼前有一个执著追求者，二者之间仍然是渴望幸福的比重超过眼前这份脱手可取的幸福，她底气很足，如果没有圆森根植在她心里，冯帅的确是一个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好夫婿，家境好，人也中看。

冯帅把祝书记要来参加剪彩的消息封锁在心里，他看手表接近上午十点钟时，就吩咐青主任，在职工活动室用麦克风发通知：“请各位贵宾到厂门口去参加剪彩仪式。”

杨秀翠安排老年锣鼓队全体人员列队在厂门口。

当所有的宾朋都来到厂门口时，一辆精美的红旗牌轿车停靠在公路边施划的停车位置，一位中年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衣，缓缓地朝着厂区走来，谭主任、姜局长、魏局长、冯帅等主动上前去跟他握手：“祝书记，您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来参加啊。”

随着而至的是新闻采访的几位记者，他们有人背着相机，有人扛着摄像机来到厂门口，一下子把这个厂搞得热气腾腾。

祝书记幽默地笑道：“民间的事都是大事，这个项目虽然小，也能解决近四十人就业问题，还是环保企业。”

姜助理按照青主任安排的剪彩议程：“严冬无情，人间有爱，我们‘广蜀天歌服饰加工厂’经过精心筹备，投资近五十万元，办理完善了各种手续，今天正式剪彩开业，下面请市委领导致辞。”

祝书记侃侃而谈：“今天我不高谈阔论，围绕四个字讲，就是祝贺、感想。祝贺这个符合我市绿色企业项目的小厂开业，加工服装没有污染，这样的厂投入不多，风险不大，能解决几十个人的就业，还能解决我们一些需要穿职业服装的单位就地订货的需要，我们千万不要墙内开花墙外香，外地都来订做服装，我们穿职业服装还去外地订购。再就是谈点感受，据我所知，这个厂是一位学子积蓄的私房钱开办的这个厂，这样的年青人难得啊，手里有钱能想到这社会多做贡献，使社会上更多的人受益，你们宣传部门一定要宣传心系社会，心系群众的闪光点。我就只谈这两点！”

祝书记的讲话博得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