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森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常娥:“选择在这种环境吃饭,真有点意思哈。”
常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哎呀,有人要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这里的味道正宗。”
宁玲听出她是满足他的胃口才这样安排,责备他:“圆森哥,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尊重一下我们美女行吗?”
圆森只好听之任之:“好吧,一定要安排简单点,消费不浪费。”
常娥神秘兮兮:“我点的菜随便吃,别猜。”
当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三盘干煸菜一个汤陆续端上桌后,圆森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宁玲虽然很想靠近圆森坐,由于她最敏感汗水味,只好各坐一方,她吃饮食比较挑食,为了讨好圆森,只好强打精神津津有味地当成美味佳肴。
正好遇巧,就在常娥点菜定餐桌的同时,章老板请杨秀翠和方琳母女俩刚刚定好餐桌,章老板沾沾自喜地吹嘘:“别看这家饭馆小得点,家常菜的味道很好,生意好得很,特别是晚上,几乎通宵都有人吃,你们喜欢吃麻辣的还是清淡的都行。”
杨秀翠随口便答:“我们母女对吃馆子没有什么经验,随便点两个菜就行了。”
章老板十分殷勤,他对服务员说边介绍:“那可不行,我既然请你们母女俩吃醒气饭,一定要让你们吃开心,干煸麻辣兔丁、黄骨头是这个馆子的特色菜,凡是到这家馆子来吃饭的人都要点,给我们点上吧,你们母女俩一位点两个菜。”
杨秀翠只好报着恭敬不如从命的态度:“好吧,我点虎皮海椒,干煸茄子,女儿,你也点两个菜。”
方琳让仁不让:“好吧,我点鱼香肉丝,黄瓜皮蛋汤。”
章老板表态:“就按我们刚才点的这六个菜上来,吃了不够再增加。”
杨秀翠马上制止:“章老板,点这些菜都吃不完,千万别浪费,过日子能省就省。”
服务员热情洋溢地告诉她:“一点都不浪费,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带回家去慢慢吃,有的菜还可以添加其他的菜炒着吃。”
杨秀翠看到服务员走后,腼腆而羞涩地喃喃自语:“吃了还提着走多不好意思呀。”
章老板开导她:“你不晓得,西方发达国家那些人那么有钱,港澳台的发财人,吃不完的食品都要打包,何况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生意人呢,自己出了钱买的,既不是检的又不是偷的,有啥不好意思舀走的嘛。”
杨秀翠经过他这么开导,没有这种窘迫的感觉:“章老板,吃
不完的你打包提走,你只是和我们天歌是哥们,请我们母女吃饭就感恩不尽了,没有必要太麻烦。”
章老板把话题往一边提:“我们还没开始吃,不说这事,你们母女喝点什么?”
杨秀翠想到自己的家境,没有必要过分地麻烦别人,主动表态:“我们喝茶叶开水就行。”
章老板便出了三个范围让她们选择:“喝白酒、啤酒、还是饮料,三样选一样。”
方琳看到章老板如此热情,除了亲友之外,第一次是一个神秘的“三木”对自己这个家庭特别关照,他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这位章老板还是接触第一位成年人,他既然如此热心,也不能让他太扫兴:“章老板,请问我如何称呼呢?”
章老板便间接介绍:“方琳,你爸在世时我们清过,我比他稍大点,如果你愿意喊章伯伯。”
方琳顺藤摸瓜地了解他的情况探明他请客的意图:“章伯伯,您家有些什么人?今天请我们吃饭为啥只有您没有家人?”
章老板闪烁其词:“我儿子章程高中即将毕业,没有时间,主要原因是你爸生前照顾我的生意,他为人正直,从来没有接受过我一分钱的好处,为了安慰你们,所以,我特地请你们母女吃顿饭,表示一下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方琳很敏感地问他:“章伯母呢?”
章老板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她今天走亲戚没回来。”
方琳隐约感觉到此时他的话有些牵强:“哦,既然章伯伯有诚意,给我们舀两个红牛,妈和我都不会喝酒。”
章老板招呼服务员:“服务员,给我们舀三个拉罐红牛,我开车也不喝酒。”
服务员把他们点的菜肴的几个盘子端上桌,将他们三个拉罐红牛送上桌后,章老板便主动舀着碗筷热情地招呼她们:“随便吃,麻辣和清淡味的都有,愿意吃什么都随便,别客气。”
杨秀翠虽然是手艺人,毕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普通妇女,思想还相当保守,矜持地舀起筷子,慢慢地在自己座位的一方选吃食品,心里还保持着高度戒备之心。方琳受着严格的传统观念教育,同时在细心观察请客人和妈妈眼神,从她内心不希望别人进入自己的家庭,目前是父亲尸骨未寒,更不是外人插足家庭的时候,别人没有别的意思,他既是父亲生前好友,又是请母女吃安慰饭,更是没有必要疑神疑鬼,为让母亲解除戒备之心,她主动举起红牛:“章伯伯,感谢您继续保持与我爸生前的友好关系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们家的生意,今天请妈和我吃饭,我敬您!”
章老板诚挚地劝慰她:“方琳,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姑娘,谁都不愿意看到你爸那么善良的人遇到这种不幸的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撞死你爸的凶手受到法律惩罚只是时间问题,你一定要努力读书,争取考一所好大学,别让你爸失望,我虽然不是很富有,如果你家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全力帮助,一直到你们家走上幸福生活之后,我接受你的敬意。”
章老板与方琳碰红牛拉罐喝了一小口。
方琳又举着拉罐对着母亲:“妈妈,您身上承受这么沉重的担子,还能这么勇敢地应对,您真是一位英雄母亲,我一定听您的话安心读书,把破案的事交给警察,再也不管了,我敬您!”
方琳的话触动杨秀翠思夫之心,眼睛都有些湿润,其实她的内心之苦衷只有自己最清楚,由于方天歌的不幸遇难,社会上七嘴八舌什么话都有,甚至有人怕沾染晦气,送到手的生意都找借口取回,“天歌布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她为此事心急如焚,不知面对多么沉重的压力,情深谊重地教诲方琳:“女儿,捏到鼻子争口气哟,我们母女同心,战胜困难,别给你爸丢脸,安心读书才有出息。”母女碰了一下拉罐小饮一口。
章老板隔三差五地去观察“天歌布行”的生意,有时还泼冷水,故意煽风点火,说是“天歌布行”晦气重,他的目的不是别的,一是对古香古色的杨秀翠这位农村妇女垂涎三尺,二是方天歌对工作要求太认真,同时又采取这种方式让她们把自己当成帮助难关的唯一靠山:“秀翠,方琳,你们母女放心,只要有我姓章的在,天大的困难都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