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跳动的灯火下,海德看到了一个留着短八字须,容光焕发的身影,虽然用笔简单,但画师的技法很熟练,几笔勾勒出了这乌果儿勇士的风姿。他戴着高顶羊皮圆筒帽,胸前交错着皮带与短刀,高高的鹰钩鼻十分神气,他的身边靠着的是一位美丽的妇人,戴着深色的绣花头巾,却斜挎着火药带,背后露出了短管火枪的枪托。一个五六岁的可爱女孩子挤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一顶带着美丽鸟羽的尖顶头盔,这可能是她爸爸的头盔,看来她的父亲十分宠爱她。
“真的很温馨呢,让我想起了许多……”
芙蕾将脸颊靠近海德,她也专心的注视着这画像,她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丝羡慕的神气。
“恩……我们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孩子吗?”
出乎意料的,芙蕾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这个问题是让海德有点惊讶的,他看到芙蕾的黑眼睛里闪动着灿烂的光,那是期望的光。
“现在……似乎……”
海德一时有点不知怎样回答才好,这勇猛的神眷者骑士突然有点组织不好语言了。
“您不是已经接受我的爱了吗?”
芙蕾把眉毛垂了下去,做出悲伤的样子,她的声音带着委屈。
“是的,我永远爱着你,我亲爱的芙蕾。”
海德急忙把画像放回原处,对这黑发的美丽少女做出解释。他的脸有些发烫了。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仿佛身体开始沸腾起来。
“那就好!”
这黑发的少女的嘴角间露出了笑意,她温柔的将身体靠进了海德的怀中,仿佛柔软的丝绸又如同春天的暖风。背后的壁炉也适时的黯淡下去,似乎在呼应着这一切一般。
“恩,我的爱人。”
海德没有再迟疑,他热情的吻上了芙蕾温暖的嘴唇,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紧紧地抱住了女孩纤细的身躯。芙蕾以同样的热情迎接着他的拥抱,她深色的紧身皮衣适时的从她白皙的肩膀下滑落下去,让她美丽的**展现在她年轻爱人的眼前。
激荡的波涛涌动,火热的心在撞击,似乎一切都那样动人的融合了。芙蕾将身体献给了她年轻的爱人,这一幕是美好的,因为这是心与心的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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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乌果儿的小小村社沉浸在幸福的安睡中时,数百里格外的基斯里夫格勒城外却正演出着一场热闹的戏剧,只不过这戏剧是血与硫磺的戏剧,戏剧的演员是千万人的生命与血肉,戏剧的音乐是火焰,炮声与枪声。那就是战争的戏剧,人类的战争就是神的戏剧。
红墙的基斯里夫格勒城犹如一座被蛛网所围困的城市,许多的壕沟,炮垒,木栅如同黑色的蛛网围绕着这红色的王都,炮垒和木栅都是用华丽而恐怖的尖木装饰的,上面遍布着被穿刺的骷髅与肢体,到处是色孽的纹章与混沌八角星,寒风将腥臭的味道与硫磺的气息四处播撒着。而在那蛛网与王都之间的雪原上,则成片成堆散落着僵硬的躯体,焚毁的攻城车,云梯如同死亡巨兽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