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屋内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静坐不语的邱言身上。
邱言一口气写完一列字,就闭着眼睛,像在回忆什么,如今注意到几人目光,方才睁开眼睛。
“贤弟,你这字……”张振指着那幅字,又看了看起身的孙刑名,欲言又止。
“这幅字自然要送给孙先生。”邱言笑着站起身来。
“这字给我?”孙刑名听了这话,都忘了去询问身体问题,反而有些踌躇,“这不太好吧,单论字,已经很宝贵了,更何况上面还有练字的诀窍,凝结了神韵,只要有人去看,就能体会到书法之道的深意……”
“诀窍?”邱言摇摇头。
这纸上写的一列字,可不单单是书法诀窍,还可以说是一种功法,是邱言刚才魂中蕴出的一点灵光,演化出来的感悟,被他记录在纸上。
这套功法,已然超脱了写字壮魂的阶段,泼墨书写的时候,能震动筋骨皮膜、调动气血,从而打磨体魄。
这字,乃是魂魄贯通如一气,方能写成!
“虽然只是雏形,但照目前这个思路继续下去,完善书法之道,应该可以发展出一种既壮魂又熬魄的功法,甚至到了最后,写字成精也不是没有可能,嗯,要不要给这功法起个名字?”
就在邱言思索之时,张振目光一转,终于看到了那名张家仆从。
“咦?张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经此一问,那叫张安的仆从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邱言跟前,一脸急切的道:“这位公子,快去救救我家老爷吧!”
“张安,你这是做什么?”听到这话,张振心里咯噔一声,他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幅字上,没有注意到张安进来,也没听清对方口中话语,可张安的老爷是谁,他还是很清楚的,“父亲怎么了?”
“大少爷,”张安回过头来,脸上惶急,“老爷刚刚病症复发,倒地不起,而且满脸青紫,任凭几位大夫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什么!?”张振面色一变,“不是说有那少年书圣,写字镇邪么?怎么会……”
“小的也不知道啊!”张安哭丧着脸,然后指着邱言,“不过小的见过那少年书圣写字,论气势、架势,远远不及这位公子,若让这位公子出手,说不定能镇住邪气。”
“贤侄,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问。”见张振有些慌乱,孙刑名出口提醒。
“对!对!”张振这才醒悟,朝邱言看去。
“事不宜迟,这就动身吧。”邱言也不耽搁,给孙刑名行了礼,当先就走,张振和张安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孙伟也想跟去,与邱言加深交情,却被孙刑名叫住了。
“你不要急着去张府,先去衙门,将这里事禀告知府,”孙刑名说着,看了那幅字一眼,有些肉痛的道,“另外,把这字带去。”
………………
此刻的张府,依旧是人来人往,只是与先前热火朝天的情形相比,现在就显得有些混乱了。
庭院的各处,不时传出阵阵哭声,一名名来自不同府宅的仆从进来出去,个个都哭丧着脸。
张家大堂,祁九联满脸错愕,他站在桌案前,手中拿笔,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流,眼中充满了迷茫。
之前对他推崇备至的诸人,如今却是再无一人还去注意他,偶尔有人从旁走过,也是神色匆匆。
祁九联身前的桌上,还摆着几幅墨迹未干的字,纸页泛黄,散发着腐朽、阴森的气息。
突然,祁九联醒悟过来,眼中迷茫之色一扫而空,精芒闪烁。
“好重的邪气!浓郁到这种程度,甚至盖过了城中民愿!连我字中的神韵,都被生生镇压下去了!”
这时候,张府大门处却是突然爆发骚乱。
门前,张宇带着几名仆从,挡住了张振的去路,盯着其后的邱言,一脸厌恶:“去去去!妖言惑众,真当我张府好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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