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万鹏长叹道:“娄大人明鉴,小生从未去过白家和白婉贞私混有染。她腹中之子究竟是何人的,小人实属冤枉!”
娄古田笑了笑道:“白婉贞你确实是认清那人就是史万鹏吗?他来你房中可有人证?”
白婉贞羞红了脸道:“民女深知礼仪廉耻若非是和史万鹏有着婚事盟约,民女就是一死也不会与他人做那苟且之事。史万鹏自去年腊月江州府灯会之日三更起,几乎是每夜都来民女闺中。至于人证双喜丫头睡在前屋之中,都会被其用迷香昏睡过去。”
娄知县一拍惊堂木怒道:“好你个史万鹏,人家白家小姐能如此记得清楚,那你又能作何解释?若是白家小姐与人有染又怎么会留下孽种告诉你呢?腊月灯会之日夜里你又在何处?可有人证能证明?”
史万鹏被娄知县一番问话问懵了,心想要是白婉贞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也不敢告诉自己啊。可自己的的确确的没有做过此事,定心之下史万鹏不卑不亢说道:“江州府灯会之夜,小人确实是与白婉贞在江中游船赏灯。但是那是史白两家皆在啊,后来小人上岸就和家人回去了啊。哪里是三更夜访白家小姐,小人早就睡觉了啊!”
白婉贞跪在一旁哭道:“大人,他撒谎!他……就是在那夜……”
娄知县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白婉贞的话,起身走下堂向史嵩和白茗施礼道:“白老爷史老爷,现在白小姐与史公子各执一词真假难辩。依下官之见不如是等白小姐产下幼子再滴血认亲。到时候是不是史家的骨肉就一目了然了,不知道两位老爷有何异议?”
白茗被曹氏扶起了身子,要靠生孩子滴血认亲来找孩子的生父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是种莫大的侮辱啊。可是除了用这个办法外,白茗也已经想不到有更好法子了。史嵩冷笑道:“露大人果然高明,我只怕有人会做贼心虚不敢将那孩子生养下来,万一被查出谁是真正孩子的生父是谁。我想白家老爷定然不肯吧?在江州地面上,白家可栽不起这个大跟头啊。哈哈哈……”
“你……你满口胡说,好,那我就让婉儿生下那孽种,看看到底是谁栽不起这个大跟头!”白茗已经是被史嵩逼的再无退路了,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娄古田沉声说道:“既然是史白两家老爷都觉得此法可行,那下官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两家死伤之人就由你们两家自行赔付,这案子皆由白家小姐腹中胎儿而起。等到瓜熟蒂落时自有分晓,史老爷白老爷下官的判罚两位老爷若有不满尽管提出。”
白茗铁青着脸道:“娄大人,你应该将那史万鹏给押入大牢,做了恶事还让他逍遥法外天理难容。等婉儿产下幼子他跑了,我白家到哪里去说理?”
史嵩怒道:“明明是你家的姑娘不守妇道,你还要诬赖我家。等你家小姐产下了小孩,我史家定然也会来讨回一个公道为鹏儿洗净不白之冤!”
娄古田一摆手道:“好了,两家老爷就不要在公堂上掐了。你们也不看看衙门外有多少人在看,此事不过数月后就会水落石出了。你们都回去吧,好好安抚死伤人等。要是把事情弄大了就不是我江州府知县能管了,东京汴梁大理寺我想两位老爷也是有所耳闻的吧。搞的不好娄某人大不了是乌纱不保,可是你们有理没理的都要受那杀威之刑!”娄古田的话让史白两家一下子都没话说了,暗暗的积怨就开始萌生了……
史白两家相互瞪着眼出了县衙,娄古田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后堂早有妻妾闻讯候着他了。娄古田之妻见面就埋怨他不该把到手的银子又送了回去,娄古田擦了一把脸笑道:“你们都知道什么?今日大堂上疑惑众多,白家小姐若是腹留外人之子早可以请郎中下药除去。那史家公子要是有夜闯过白家与白婉贞私会,也就不会劳师动众死伤了那么多人!”
小妾不解问道:“老爷,那究竟是不是史家公子做的风流事啊?”
“蠢才,你们都给我看着吧。江州府史白两家要明争暗夺了,一场大风雨就要来了……”
果然是不出娄古田的预料,江州府中所有的商铺凡是和史白两家进货的都必须是要选择其中一家了,要不然两家都不给货。史白两家业下的酒楼客栈一夜之间势如水火,原来卖十两现在只要是对方一改价,这边马上是降的更低。百姓们都知道是两家为了争一口气,大伙都不买东西就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先撑不住。可是江州府的百姓想错了,史白两家才不会去在乎那点蝇头小利呢。两家都是在等白婉贞腹中的胎儿,借着胎儿欲将对方置于死地……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最为难的是当属白婉贞了。肚子是渐渐的隆起了,白茗和两个姐姐已经有了明显的厌恶神色。大姑娘的连个孩子的爹都不承认这叫什么事,白婉贞常常是在房中独自垂泪满腹的委屈又能给谁去说啊……
到了八月中秋节前,白婉贞已是快到了生产之际了。饱受冷眼嘲语的白婉贞也知道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几次都想是一死了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勉强着自己活下去,告诉所有的人作恶的人就是不肯承认的史万鹏。但让白婉贞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