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福田惊道:“大人,你想怎么查案啊?小儿死后尸身便被县衙的仵作带回衙门,衙门里又查不出死因尸身又被知府朱大人带回查了一个来月还是没有结果。”
冯氏大怒道:“你们这些查案的把我儿子尸身验了个稀巴烂,到头来还是啥都查不出。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陈梦生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啊,那要是几经官府之中的仵作验查必如冯氏所说那样剖肚露肠了忙问道:“令公子尸身你们领回后又是怎么办的后事呢?”
尤福田痛心疾首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庞老爷给了一百两银子请了些道士做了场法事,最后是一把火给烧了……”
“啊……”尤福田身话把陈梦生查案的线索彻底给掐灭了。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尤福田见守城将军江猛对这黑壮汉子神色甚是恭敬,料想他也必是公门中人。
“尤伯,令公子安葬何处?我们几人也去祭扫下。”尤福田没想到这几个人与自己素不相识,却是远胜那些亲朋好友。
“大人费心了,小儿的冢莹就在离此二里的村西。”陈梦生等拱手向二老道别,上了江猛的马车一路向西而去。
村西倒是找到了尤水宝的坟地,陈梦生念招魂咒却是招不到尤水宝的魂魄,无奈之下只得是回了扬州府江猛宅中……
华灯初上时,陈梦生如魅似影一般凌空飞渡在庞府之上借助着高树藏身。两眼不停的在扫视着四周,这庞府实在是过于太大了。前院后院偏殿正房林林立立,不时的还有些家丁巡夜。昨日白天所见前院的花园有着七八个花匠在搬移着花盆去后院,陈梦生却没有看见那株紫色曼陀罗花。
陈梦生足蹬纵云梯轻轻潜身跟着那几个花匠到了后院的花房,花房里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陈梦生一个纵跃跳上了花房房下方梁上,探头向下看去整座花房占地近有百亩,各色各样的花不下千盆。花香阵阵沁人心脾,那些花匠正将日间翻晒的花搬进来。
“哐啷”一声脆响,十七八岁的小花匠失手将手里的一盆粉色大团花的花盆跌倒在地。花盆顿时碎成了两半个,小花匠吓的是呆若木机。
“三小子,快去找个一样的花盆把这庞总管最喜的十八相送换个花盆啊。”旁边有花匠急道。
“你这小子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那是庞总管花了大钱从大理国买来的茶花啊,快,大伙一起帮忙换盆被姜护院看见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众花匠都纷纷动手将碎盆中的那株茶花植入新盆中,把地上的碎花盆踏的烂碎和着泥一起填入了新盆,刚压实了土就听到花房外有人喝道:“你们都干嘛呢?还有这么多的花都还没搬进去,就知道躲在花房里取暖偷懒。我可告诉你们这些花可比你们的命还值钱,若要是出了差池仔细你们的皮。”
房里的花匠听到门外那人的吼声,都吓的四散去干活了。陈梦生见来人大吃了一惊,那人手上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上有黑布所盖,身上竟然是背负了十几个陌生的冤魂……
花匠们忙着把屋外的花搬入花房,搬完之后都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花房。花房之中只留下那个提着竹篮的汉子,见花匠们离开走远之后快步上前关了房门。陈梦生在梁上清清楚楚的可以看见那人手背之上的一道刀疤……
那人一直走到花房的最深处,委身蹲下摸索着花房砖墙上的砖块,手用力拉出了半截砖头,砖墙上立即出现了一道砖头如犬牙交错的暗门。那人便侧身进了暗门之中,暗门又回复了原样。
一刻功夫后,陈梦生正想纵身跳下时,墙上那暗门却是又开了。那人骂骂咧咧的道:“不识时务的老东西,看你还能活多久,要不是庞总管心慈手软早把你刺成了人猬了。”那人空着手打开了房门扬长而去……
陈梦生悄悄的来到刚才那人蹲下的地方,仔细摸着墙上的砖果然有一块砖缝里上下有着两道凹槽用力一拽,从墙后传出了机括转动之声暗门顿开。
暗门之后是一道向下蜿蜒的陡斜石梯,每隔十步远石梯上便有了一盏松脂油灯。陈梦生进了暗门后就看见在暗门旁开凿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洞里立有一座石马。拿手转动石马暗门即闭,一股股阴冷的鬼气直冲陈梦生的后脊梁……
一步一步的往石梯下走去,若有若无的能够听到似笑非笑的怪声。几经辗转终于走到了地下密室,浓烈的腐尸臭和血腥之味直冲人鼻。地下密室共有着十来间石屋,血腥味正从第二间石屋中透出。陈梦生侧耳贴于石屋外聆听屋内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用力撞开了门,可是门里的景象让陈梦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