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纪唯宁在天台上呆的无聊,吃过早餐后,用他的手机上网。她的手机,自从休假后,就甚少时刻带在身边,想着辐射这东西可大可小,能远离就尽量远离。
纪唯宁翻他的手机,无意中看到他的相册竟然有张她的照片,地点是在特拉法加尔广场的喷泉边,天色近黑,她在水花中玩的不亦乐乎,笑容恣意。
她知道,那是年头的时候,他们在伦敦拍婚纱照时候的事情。看到那张照片那个景点,纪唯宁忽然想起,宁呈森曾经说过,很多年前,他在那个地方看过她。当时,她还好奇,他和宁呈森那样要好,会不会当时,他也会在。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她当即就向徐暮川问了这个问题。
结果,徐暮川的回答却是让她很意外。而她,也似乎因为这事儿,对命中注定一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预产期是在九月中旬。八月中旬的时候,徐暮川带着纪唯宁,又一次住进主屋。
原因很简单,他自己每天都要上班,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呆在她身边。虽说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但三十六周以后,宝宝随时都有出生的可能,让纪唯宁呆在别院,难免会出些纰漏。
对此,何湘芸是举双手赞成的,其实她自己早就想提这个问题,但是怕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这才始终都未说起。
而老爷子,更是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呆在主屋不走了。
何湘芸懂老爷子的心思,饭桌上,又一次将建议老爷子搬回主屋来住的话说出来。老爷子抖了抖白眉,斜眼,看了看徐暮川,之后默声。
跟上次一样,徐暮川依旧未有所动,纪唯宁见状,忙在桌底下朝他踢了脚,用眼神示意他说话。
他这才慢条斯理的抬眸,看老爷子:“这个家哪个角落不是您自己的,想回来住,谁能去干涉您。刚出生的婴儿不分白天黑夜的哭,到时别嫌吵就是。”
此话说完,他的脚跟,又被身旁的女人踹了下,他拧眉,侧头过去,她瞪他,细声道:“你说句好听的话会怎样啊!”
于是,他顿了顿,又只得重新对向老爷子,缓了缓口气:“明天我就让人把您的东西搬过来。”
这话一来,是让老爷子的气,上下不得。
其实徐暮川说的也没错,这个家是老爷子的,他爱往哪边住,随他乐意。只不过,当初老爷子是自己说过,要在后院终老,这会儿又想回来,多少在脸面上有些过不去。
但这些,也都没能拦住他想跟重孙儿朝夕相处的渴望,所以,他索性顺势着应了下来。
孕三十七周后,纪唯宁总是会隐约感觉到抽痛,产检的时候问医生,医生说还没到生产的时候,抽痛感其实不过是假性宫缩,多多留意身体变化就是。
知道了这个情况,纪唯宁也就放心了下来。可有时候抽痛来的时间自己是没办法选择,当着一家人的面,她也不太好意思说,总是会默默忍下那股不适感。
结果没想到,这个情况,却是被老爷子发现。
何湘芸问她是不是阵痛来了?老爷子一听,激动的不行,忙让徐暮川帮她看看,是不是要生了。
徐暮川丢了个白眼,说他哪里懂这些东西。老爷子就不乐意了,说徐暮川身为一个医生,怎么可能会不懂这些。徐暮川说术业有专攻,老爷子就嫌弃他,学的专业不对口。
这样的对话,间隔几天就会上演,听的多了,纪唯宁跟何湘芸都麻木了,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某天,祖孙两个不知怎么挑起来的,为宝宝该取哪个名字而争的面红耳赤。当然,所谓的面红耳赤,多指老爷子,徐暮川向来是淡定从容的表达自己的观点,过后,就任凭老爷子怎么闹腾,他都不接话的。
当时,一家人在吃晚饭,纪唯宁听着听着那阵吵,忽地就愣了神,而后,手中的碗几乎握不住的往餐桌上搁,因为突袭的疼痛,让她失了力道,导致饭碗坠到地板上‘啪’的一声响。
老爷子被这一响声惊得收了口,之后,大家的视线都看向徐暮川身旁,脸色惨白咬着下唇的纪唯宁,顷刻间,祖孙三代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