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你今晚上还能睡吗?”徐暮川冷声回了句,而后又回身走去玄关处,从鞋柜中拿下她的拖鞋,放置她脚边:“先去冲个澡,清醒一下,一会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哪怕此刻仍旧云里雾里,可有他出现在身边,纪唯宁的心莫名就定了大半。赤脚套进拖鞋,连声哦着,一边进着卧室,一边回头看他。
因为心里惦记着他一会要跟她说什么事,纪唯宁几下便冲了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衣,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就从里面出来。
徐暮川见状,微微拧眉,而后让她回去拿毛巾把头发擦干再出来,纪唯宁虽有些等不及,却还是依言回了卧室。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徐暮川正好结束一通电话,从阳台外进来。
看见她,示意她过去沙发,纪唯宁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徐暮川也随之坐到她对面,清眸凝视着她,问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纪唯宁看着他这样一副严肃的表情,颇有些找她算账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戚然,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
呆了几秒,她抿着唇,抬眸看着他,轻声问:“昨天在威斯汀
酒店,你生气了吗?”
“没有。”徐暮川微微扬眉,嗓音清越:“但是,你有事情却瞒着不告诉我,我很生气。现在,要不要从头告诉我,你和江承郗是怎么回事?”
徐暮川的话,显然已经表明,他对她的事,已有所了解。只是,想从她口中,再详细听一遍。
于是,纪唯宁就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之下,说出了整件事情,到最后,看着他越发幽深的黑眸,她不禁有些底虚:“我也有想过找你的,可是,你不是已经被取消竞夺的资格了吗?江承郗已经把我的前后退路都堵死了,所以我才会妥协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今晚会闹这么一出。”
“如果不是我觉得江承郗费尽心思去拿下这块地皮的举动太奇怪,从而去了解一番,你是不是就那么掖着不告诉我了?”徐暮川交叠着双腿,眸光幽冷是扫视着对面的人儿,微斥了声:“我是不是说过,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想扛就能扛得住?”
“我……”
明明一开始,纪唯宁觉得自己没有哪里错,可是被他这么一逼视,却好像显得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不对。最后,她只能泄气的低下头。
看着这样的她,徐暮川终是缓和了面色,起身,步到她边上,而后将她揽入怀中,挨着坐下,轻叹了声。
“这两天,叶婧的母亲连素敏派了人一直盯着你,我没有告诉你,是怕给你造成精神压力,在威斯汀酒店,我对你漠视,还有之后电话上的冷淡,都是因为有连素敏在场。其中的事,比较乱,我需要时间处理。”
“在威斯汀酒店,看到你和江承郗在一起,我当然会不快。只是,连素敏回国的目的并不单纯,在我还没摸清之前,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今天,你和老爷子在医院碰过面的事情,我知道。我有在怀疑,在连素敏的这番动作中,是不是后面有老爷子在撑腰。”
“倒是没想到,你会因为你母亲的墓地问题,产生烦恼。据我了解,那块地皮虽然已经内定给了中承,中承也同样已付出大笔资金,但是双方还没办足转让手续。”
“所以,严格来说,那块地皮,现在还不是中承的,在手续未办妥之前,江承郗没有资格动用。你也可以无惧他的威胁。等到他真正可以动用那块地皮的时候,我已经赢得了解决的时间。所以,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再想了。”
“但是,今晚这么一闹,明天各界媒体关于你和江承郗的报道肯定不会少。为了不造成你的困扰,明天你跟着宁呈森去趟英国,那里正好有个医学学术交流会,你可以以着出公差的名义在那边呆一阵,这样也可以暂时脱离江承郗的纠缠。”
“订婚礼会如期举行。这段时间,你安心跟着宁呈森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
他那么一长串的话,听的纪唯宁有些傻。在她眼中,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被他这样一件一件的拨开。
而且,她身后什么时候有人跟踪,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连素敏没必要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连这样的手段都用上吧?
可是,这些事情听着简单,真正做起来,有多不容易,纪唯宁心里清楚。然而,他却那样全部担了下来,将她完全规避在难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