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对玄学有所造诣的学者,西门无风对命理预测深信不疑,不过有一点,他不会相信那些身体健康人的算卦,以西门无风的学识,他认为,命理预测是泄露天机的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因此上,真正懂得一点天机的命理预测大师,注定会是身体有残疾,或者是暗疾,看到这位盲人看相的卦摊,西门无风心一动,冲两个跟班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一些,这才來到近前。
盲人大师突然嗅嗅鼻子:“贵人前來,老朽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西门无风眼前一亮,有门,随即无风书记笑道:“师傅,我是來算卦的,哪里有什么贵人,事先声明,我兜里可沒钱让你忽悠,算的准不准,都是一百元,多了沒有。”
一百块,这里算卦一向是五块钱,打赏十块钱的已经是大款了,盲人大师眉毛跳了跳,轻咳一声:“这位先生,您的卦金我是不会收的,您的未來贵不可言,我怎么敢收您的卦金。”
西门无风的心重重跳了几下,强自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的说:“大师您还是不要忽悠我了,什么贵不可言,一个打工仔罢了。”
盲人大师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哈哈,不错不错,贵人的看法就是非同一般,市委书记是打工仔,省委书记也是打工仔,再往上走,又何尝不是打工仔。”
西门无风此时已经确定,这位肯定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奇怪,他一个盲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谁,无风书记对自己的装扮还是有一点自信,沒看见那正常人都沒有來搔扰自己雅兴么。
以西门无风來到珠江市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三岁小孩子都记住这位作秀书记,这里正常人沒有围拢上來讨好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伪装有效。
西门无风暗暗的放下一张百元钞,嘴里说:“大师说话果然让人难以理解,我想问大师,您觉得我家居处如何。”
盲人大师的眉毛再度跳了几跳,大师伸出手:“把您的手给我。”
这位盲人大师的手,似乎不怎么讲究,指甲里黑黑的污垢,衣衫也很破旧,满是沧桑的一张脸,脸上也是架了一副墨镜,远远的,西门无风甚至嗅到了一股子馊味,也许高人都是此等游戏风尘的模样。
西门无风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把手交给盲人大师,大师仔细的抚摸无风书记的手掌,就像是抚摸一个绝色美女的手一样,西门无风反倒是放开了心胸,任凭大师折腾,他死死盯着大师墨镜后面的眼睛。
隔着两个人的墨镜,如果还能看清楚,那卖墨镜的似乎可以跳海自尽了,有一点无风书记注意到,大师一直在望天,那朝天鼻的鼻孔几乎是冲着对面的无风书记喘气,让西门无风几乎是屏息强忍。
但是西门无风脸上沒有一丝的不敬,身为玄学大师的他,深知一点,如果此人真的是盲人,不用看相而是摸骨就可以看出一些东西,那么这位无疑是真正的大师。
盲人大师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一个劲倒抽冷气,随即缓缓放开西门无风的手:“贵人,你家的阴宅、阳宅俱是贵不可言,包括您的办公室都是贵不可言,只是,嗨。”
西门无风此时几乎完全相信了这位盲人大师,西门家的祖坟,他亲自去勘验过,也曾经请世外高人前往勘验,每一个人都说贵不可言,这位沒见过就如此说,看來是有真材实料。
至于他目前居住的地方,那里以往是专门招待上级來访的,最高曾经接待过副国级,那里当然是贵不可言,至于自己的办公室,经过西门无风亲自处理,尤其是那里是珠江市一号的衙门,当然也可以称得上是贵不可言。
问題是盲人大师最后一句感叹,让西门无风一惊:“大师有话但讲无妨。”
盲人大师轻叹一声:“可惜可惜呀。”
西门无风心中就像是有几只猫在抓挠一样:“什么什么可惜。”盲人大师轻咳一声,一股浊气直冲西门无风,后者此时完全忽略了那股酸臭味,诚心诚意的问,“还请大师明言,我不会亏待您的。”
盲人大师摇摇头:“我说过,您是贵人,您的卦金我怎么敢收呢。”
西门无风一呆,随即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大师手中:“大师,这里是十万元,这个不是卦金,是我孝敬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