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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寒之地的地势原本就高，而冰焰山坐落在冥寒雪原，海拔更加惊人，虽然先瞳无从得知具体的数值，但他大概能够猜到，不过面对高耸入云的斜陡山峰，他反而不愿意去细想了。

身在高处，先瞳从未想过会那么难受，他大概有点明白古语的‘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即使他不怕冷，可是每一次呼吸都必须使尽全身的力气的状况，比起与雪狼缠战更辛苦。

“大哥哥，你还好吧？”

紫水的情况比先瞳好很多，他自幼生长在冥寒之地，早就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就算稍有点变化也可以很快调整过来，除了喘气略显得有点急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适。

“嗯！”

连点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沉重，眺望着远方的先瞳抿紧干冷开裂的嘴唇，神se里的倔强与年少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呼呼

外面，冷冽的寒风夹着雪花形成垂天的白幕，遮蔽了大片的天地。

两人此时位于冰焰山的山腰，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很幸运地找到了暂借躲避的地方......山坡中的岩石在岁月的腐蚀下，形成峭壁倾斜出来，下面腾出大片的空间，足以容身。

早在前天，他们已经到了山脚，在先瞳的坚持下，两人没有多做休息就直接登山，昨天还算顺利，然而今天先瞳就出现了异常的反应，又刚好遇到暴风雪，于是不得不停下来。

紫水年纪还小，他知道登上山会有不良的反应，但是对此没有具体的认知，因此当先瞳的身体出现问题时，他也似懂非懂，除了有点担心外，并无他法。

“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

先瞳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他焦虑的是朱小佳。探了探朱小佳的额头，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逐渐下降，或许是受到和自己遇到的同样的问题，这两天里她的呼吸再次变弱，几乎可以说是气若游丝，犹如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不好说，有时候半天就消停，有时候能下个十天半月。”

拨拨燃烧的干燥粪便，让火光增亮了几分，紫水搓搓手站起来，走出去抬头望望天se，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单看天se的话，应该不会下太久才对，可能明天就停了。”

先瞳脱下兽皮外套铺在冰冷的地面上，将朱小佳安置好，然后默默地走到紫水身边，沉声道：“如果一直下个不停，没有其它办法了是不是？”

“嗯！”

点点头，紫水伸手接住几片雪絮，说道：“看运气，忘川的人都知道，在雪山里不怕蛮兽，因为我们的敌人只有雪山本身！”

“等半天，这场暴雪不停的话，你留在这里照顾小佳，我上去。”

不容置疑地说完，先瞳面上露出一丝痛苦，喉咙酸涩地补充道：“假如三天后我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小佳回去，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啊咧，会停的啦！”

摸摸脑袋，紫水想了半天想不出措辞，最后故作轻松地咧嘴露齿笑起来，很肯定地道。

“……”

低头看着脸庞轮廓还显稚嫩的紫水，许久没有露出笑容的先瞳笑了笑，拍拍他的头，没有说话。

紫水抓了抓鼻子，老大人一样道：“不可能一下就停的，无论怎么样，起码得到明天才知道，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睡一觉！”

“嗯，你去吧。”

“不用守夜的。”

瞳没有动的意思，紫水会错意，继续道：“这种天气，蛮兽也会躲着，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厉害的蛮兽，安全的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