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让飞马搭载所有的魔法师。”
“但是我们精灵的自然魔法并不长于正面进攻,元素魔法则没有人有太高的水准,怎么和那些死灵法师的魔法抗衡呢……”
“没办法,那些死灵法师在用魔法把这里夷为平地之前绝对不可能飞入我们的弓箭射程之内,我们图拉利昂上万的精灵弓箭手却没有用武之地……”
“每棵战争古树中都存储有三个变异战争螳螂的卵……只要露亚长老利用世界树之叶的力量将之孵化,也许就可以给我们足够的战斗力对付死灵法师们。”
“不行,伊沙贝尔女王当年出走低语之森收集这些东西并且建立图拉利昂森林就是为了不再让上古精灵的遗产被用以杀戮,挑起战争,这次动用战争古树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无论是玛法的神喻还是女王的用意,都是绝不能再为了纷争和欲望而去追求力量,最后使力量失控。”
“但是纷争并不是我们挑起的,欲望的源头就是在那些人类的心中,难道我们要任人宰割么?”
争论似乎并不能得出一个结果。最后所有的精灵长老们都把目光投向了罗伊德长老。
罗伊德长老皱眉看着台上的世界树之叶,脸上的皱纹挤作了一团。这东西确实是个麻烦,而这个麻烦最麻烦的地方就是无法彻底解决。这毕竟是精灵一族的圣物,即便是再大的牺牲也不能够把这个东西交给旁人或者销毁使用。
但是要保护一件东西,力量是必须的。而遵从玛法教导而不去追求力量的精灵们无疑也绝不是死灵公会的对手。虽然可以随时得到塞德洛斯和格鲁的帮助,但是这看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还幸好暗中的盟友欧福拖住了教会和死灵公会的脚步,吸引了他们大多数的注意力和力量,否则情况只会更加的不堪。
“看来我们只有搬家了……不是得找帮手才行……”罗伊德长老苦笑着叹了口气。
欧福,半夜。
阿萨从床上跳下伸开双臂动了动,脖子扭了扭,肌肉拉扯着全身的骨骼关节从颈椎到指关节都发出一阵均匀的劈啪声,然后径直走向门口。
“你在干什么?”杰西卡问。她精赤着全身依在床边,漆黑细腻的皮肤,纤细却充满了力量的和谐美感的肢体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暗夜中的黑色母豹而不是一个刚刚从狂乱后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姹女。
“穿上衣服,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阿萨的话还没说完,杰西卡也听到了一个由远而进的脚步声。
阿萨拉开门,刚好半兽人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半兽人没有丝毫慌张。似乎早对这种开门方式习以为常,只是喘着气对阿萨说:“塞德洛斯先生让你尽快去市政厅。”
“出什么事了?联军进攻了么?”阿萨问,他听见的不止是这个半兽人的脚步声,还有外面街道上的喧闹。兽人士兵们的叫嚷声,跑动声,武器之间的碰撞声。。
半兽人还是在喘气。连他这种远胜于人类的体质都很吃力,可见是用极快的速度奔跑而来的。他现在那张绿色的丑脸上满是没汗,如同一颗被浸泡透了的苦瓜,但是激动和兴奋之情显而易见,“不,是联军撤军了,塞德洛斯先生召集所有的部队准备出击。”
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兽海,几乎欧福所有的兽人都集合起来了。高大的狼人和食人魔提着巨大的战锤和斧头,矮小些的蜥蜴人也拿着各自的武器,在各个部族首领和勇士的带领下有序而密集地排列在一起。半兽人驯兽师驱赶着十来只双足飞龙和上百只蛮牛站在处围。
虽然这个如同盛大阅兵仪式的场面因为次序良好并没有显得太吵闹,但是数千个粗重的呼吸声和喘息集合起来也汇成了股奇怪的志浪。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气息发自无数激动着的兽人们身上,代表着他们血液中奔腾的野性和冲动,整个场面暗示着这片不平静的平静之下压抑着一场风暴。
只有市政厅的大门口亮着火把,所有兽人们的眼光和注意力都在那里,那个老人的身影在火光下照得如同一尊兽人们膜拜的神像。
塞德洛斯的声音平静而响亮,通过脚下临时绘制的魔法阵传到每个兽人的耳朵里:“首先我要告诉欧福的子民们一个好消息,教廷的联军终于撤军了。”
塞德洛斯的话音刚落,无数呐喊和嗥叫从数千兽人的喉咙中发出集合成一股雷鸣般的咆哮。
虽然这股声音足可媲美比蒙巨兽的嘶吼,但是塞德洛斯的手只是凭空按了几下,兽人们就很快地安静了下去,他继续说着:“这是我们的胜利,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为了自由和生存而战的人的胜利。但是这胜利并不彻底,一切都还远没有结束,教会的大军这一次撤走了,但是他们用了多久就会带着更多的士兵赶回来。”
“我们无间仇恨和战斗,但是对于任何想要侵略我们的家园的敌人,我们也绝不会害怕和胆怯,不会吝啬我们的武器和热血。我们不会让这些妄图踏足欧福的敌人无损无伤地离开……”塞德洛斯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再以更大更响亮足可把每个兽人的灵魂都震撼的声音说:“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我们的生存,我们要战斗。”
天摇地动的咆哮声平地而起,周围那巨石构筑的建筑似乎都在颤动,迦那些庞大的双足飞龙和蛮牛都在这片恐怖的气势中惊恐地挣扎,每个兽人都用最大的力量把自己胸中的火焰和野性喷发出来,他们高举着手里的武器,那是一片即将收割无数生命的钢铁森林。
“联军撤军,士气低下,阵形散乱。这正是我们削减你们有生力量,彻底击溃他们的士气,培养我这士气的绝好机会。”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波鲁干大众必须吃力吼叫才能够让自己的声音不被湮没,对和他一起站在塞德洛斯后面不远处阴影中的阿萨解释着:“这次追击估计至少会削减他们上万的兵力,以后的压力会轻松一些。”
阿萨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这股声浪让他的耳朵发痛,他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厌烦,因为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虽然有些不同,但是大体意义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