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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方大公子坐在湖心亭,听着皇宫的钟声一点一点地敲在他的心头。
苦笑一声,都说帝王无情,帝王多疑,可秦家那女子还有那个柳直,凭什么就能得到弘治帝的宠幸和信任。
就算他策划了刺杀太子的那场好戏,可对多疑的皇家来说,不是宁可错杀,而不放过的吗?
怎么,皇后和太子第一时刻请进宫的人还是姓秦的那个女子。
这个世界上,他方大公子没有服过任何人,就算是夺了他的状元名头,夺了他的未婚妻的柳直,他也没有服过,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服姓秦的这个与他曾经有过婚约的女子。
他有时会怀疑,他记忆中的那个姓秦的女子恐怕在就冻死在迎亲路上的雪地了,现在这个女子,一定是山间的狐妖,才会如此魅惑人心,才会让他现在看到她,听到她的消息,满心不甘。
不甘心呀,是真的不甘心,尽管他现在已经不再怀疑,自己变成现在残缺的样子,极有可能是她的手段。
可他竟然没有多大的恨意,他还是想得到,想再一次得到她。
他之所以,调动方家暗中的力量,铤而走险,剑指太子,只是想让她失去锦衣卫这张皮,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从人前无声无息地消失,然后换个身份,再将她永远囚禁在他的身边。
他们本就是要做夫妻的,虽然曾经错过,可人生很长,哪能只计较这一时的得失呢?
“公子,看来我们的计划多半失败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亭台对面的中年人作为此次行刺太子的主要谋划者,听着宫中的丧钟声,又看到远处的仆从们开始在管家的吩咐下,很快将府中喜庆的东西撤下,换上一片白色,无奈道。
相比弘治帝来说,他们更清楚,那个姓秦的女子对太子的影响力有多大。如果他们一意孤行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你觉得,以我们方家和她的恩怨,等太子登基,坐稳了位置,会放过方家吗?锦衣卫现在四处稽查,凡是做过的事,终究会留有蛛丝马迹的。”只要查到点什么,那就是他们方家彻底毁灭之时。
“公子也不必沮丧,别忘了朝中还有那么多重臣,还有三内内阁大学士,他们都是老成持重之人,想必也不会允许那姓秦的女子在太子登基后,安然掌控锦衣卫权势滔天。”
“此一时,彼一时,你要知道,有时候年轻人是最反感被老年人管的,尤其是太子殿下那种性子的人,三位大学士,除了李东阳可能和他还有些许师徒之情,刘健和谢迁,想必在朝中的时间不会多了。”
“怎么可能?”
“先生到现在还不明白,先帝爷既然早就知道自个身子骨不好了,怎么能不为太子殿下早作打算呢?为何先帝爷非要将姓秦的女子推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子上,而东厂那些阉人本就是提线木偶,听的还是太子的话,更别说宫中的御马监一向也是那些阉人掌控的,有了锦衣卫和东厂,御马监在手,太子就不怕莫名其妙地丢命了。
至于重用柳直还有其他一批年轻的臣子,更是为太子登基后做准备,至于几位年纪大了的重臣们,识趣的告老还乡则罢,不识趣的,还不知将来落个什么下场,帝王心术莫过于此。
可以说,姓秦的女子以女子之身,当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天生就和朝中重臣有了隔阂,不可能串通一气,这些大臣们也会尽量排斥与她,然后,她就变成了太子手底下一把刀,将上本下跳不安分的一刀一刀砍掉,让太子殿下的江山坐的更加稳妥。
其实,是我们自误了,就算这姓秦的女子将来有不臣之心,就算她再惊才绝艳,但她毕竟是女子,不会得到天下士绅的拥护,其实,最终也只能当个幸臣,所以,我们的计划根本动摇不了她分毫。
更别说,先帝不可能一点后手都不留,也许我们想法应该设法探明,先帝的后手到底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几日,除了那些人吧,留着要是被锦衣卫查到蛛丝马迹,终究都是祸患。”
“是,公子,我会让他们无声无息消失的。”中年谋士应了一声,可心中却一片冰冷,公子今日可以将那些曾参与某刺太子的人杀人灭口,那么,作为知道了公子许多秘密的谋士,是不是他又一日也会落到一个被杀人灭口的下场。
他是不是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有时,历史不仅是由大人物创造的,有时也是由小人物创造的。
方大公子此刻也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个所谓忠心耿耿的谋士也会出卖自己。
弘治帝死后过了三个多月,秦韵调动所有锦衣卫明里暗里的力量,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牵连到了这位谋士身上。
而这位谋士自知不能求死只能求活,终于私下里上交了许多方大公子的罪证,还有方大人的罪证。
一时之间,朝中哗然。
朱厚照这熊孩子,正德朝的一件大案终于爆发了。方府全家被下了锦衣卫诏狱。
刺杀皇帝太子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在这里,提一下“正德”这个年号。
后世许多历史学家对正德这个年号有研究的一些人说,有贬低朱厚照这熊孩子的意思,但秦韵并没有在这一点上计较,她清楚,一个好的皇帝,不是年号什么能够代替的,她相信在她的掌控下,这个熊孩子终究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
话题拉回来,人们习惯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秦韵最终还是将方家的主子们一股脑给打包丢进了诏狱,至于其他隔的远的亲族什么的,她还是没有牵连,只是让朱厚照下诏,这些有牵连的亲族们三代不能参加科举。
至于三代以后,当年的事情早就风吹雨打过了,人都是往前看的,更别说,她这是彻底的开恩了。
她虽然现在已经融入了大明的社会,可终究无法变的彻底的残忍和血腥。
方家的姑娘们,都以出嫁,如果是一般的贪污受贿的罪名,罪不及出嫁女,可这可是与谋反无疑的诛灭九族的大罪。
那些姻亲们,忐忑不安终日,唯恐那一天,锦衣卫从天而降,让他们也落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许多人为了自保,方家的许多女眷在夫家开始不明不白地死掉了,最后,只有两家的女眷得以幸免,那两家,应该算是特别的夫妻情深。
在秦韵心中,一码是一码,方家的女眷们的出身导致了她们的霉运,怪也只能怪她们的娘家人,可她原本并没有打算将事情扩大化。
只是打算对这些嫁出去的女眷不理不睬就行了,也知道这些女眷日子不会好过,毕竟是罪证确凿的灭族大罪,也不是她秦韵无事生非罗列罪名,陷害忠良的,既然当初敢做,那现在就要承担后果。
可作为女子,天生对那些薄情寡义的婆家人或者丈夫没有好感,所以,在此后的一些年来,她也找了机会,将这些人家给打落尘埃,这种薄情寡义的人,怎么可能对皇家彻底的效忠。许多身上还一摊子事,抓了,杀了,抄家了,也算充实国库了。
只有那两家人品比较方正,夫妻感情好的,反而没有受过什么风风雨雨,最初虽然有一段日子,胆战心惊,可过了几年,却发现,他们的夫君或者爹爹,竟然有在朝中平步青云的迹象。
所以,朝中许多人都大呼,看不懂。也只有柳折眉大概私下里能了解秦韵的心思。
方大公子作为行刺太子的主谋,自然是活不成了,他在锦衣卫诏狱中也受了许多苦,但他却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想要他招供,必须秦韵亲自去见他。
秦韵觉得,他们之间的恩怨是要彻底解决了,更别说,这件案子本就是她负责的,去见见对方也无妨。
等进了诏狱,看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又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秦韵却觉得恍如隔世,她至今还记得,当日在太原初见方大公子时的样子,人生真的是充满意外。
“我知道你早就死了。”这是他们见面后,方大公子说的第一句话。
“是,我是死了,但死不瞑目,又活了。所以,当一个人肆无忌惮地不把别人的命放在心上时,他是会有报应的。”秦韵说完,也懒得跟这个人废话,袖子一甩,就离开了大牢。
如果说将方家抄家杀头,是意料中事的话,那么,从查抄的方大人的书信中,倒是有了新的意外发现,那就是,有几封书信,竟然涉及到宁王在京中的一些联络人。
其中在有一封书信中,隐晦地提到二十年前的一件事,里面有库银等字眼。
秦韵继续追查下去后,竟然发现了柳折眉的祖父丢失的那两百万两库银好像跟宁王有关,但是只有这么一种猜测,却没有证据。
为了查清柳折眉父母的死因,这些年来,秦韵也从来没放弃过,却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却有了线索。
但他们夫妻都明白,以宁王的尿性,他们终究有一天会查明真相的。
而秦韵更清楚,按照原本历史的进程,宁王在正德朝最终终于造反了,不过,大名鼎鼎的王阳明一出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平叛了宁王的叛乱,宁王最终的下场就不用说了。
但愿她这只蝴蝶的翅膀,不要把所有的历史事实都给闪偏离了。
不过,上天要让其灭亡,必先要其疯狂,她早就在宁王的封地和身边安置了许多探子,也许,有的棋子该动一动了。
弘治帝逝去之后,朱厚照这熊孩子有好长一段时间内,好像还不愿接受这个现实,秦韵只好想法子开解,并转移这熊孩子的注意力。
大概是由于秦韵的关系,这熊孩子登基后,并没有像历史上那般和身边的太监们整天混在一起,虽然刘瑾现在还是很得宠幸。
但因为这熊孩子现在没有像历史上那么好糊弄,又有秦韵虎视眈眈,他虽然有一些小动作,但却没有像历史上那么权势滔天。
秦韵原本打算做个好人,躲在幕后,怂恿刘瑾将旧势力给好好地扫荡一番,然后她再出来当个好人的心愿,好像暂时完不成了。
虽然朝中有些大臣对朱厚照这熊孩子登基有些不太感冒,可毕竟,这熊孩子的身份是名正言顺的,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人跳出来闹事。
至于宁王还有外地那些想要进京的藩王来参加朱厚照这熊孩子的登基大典,朝中有些人唯恐这些藩王们有不臣之心,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坚决反对。
秦韵最后考虑到,藩王这些蛀虫们占有了大量的土地和生产资料,对整个大明社会的进步,一点好处都没有,一直把他们当猪养也不是个事。
将来改革的过程中必然要与这些人打交道。
能用的人,就不应该将他们当猪一样圈禁在自己的封地上,比如山西的晋王世子,当初多少对她是有过救命之恩的,还是有些许本事的,应该让他们见识另外的生活模式。
或者,让他们把他们的财富投资到商业的发展上去,大明朝之外,世界上还有许多财富和土地等着他们,让这些人组织人去进行海外探险什么的,也是一条出路。
至于不能用的人,也会逐渐削减他们的福利,如果他们不服,那就血腥镇压,总之,她不允许这些蛀虫过着奢侈的生活,老百姓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
所以,秦韵最终没有反对这些藩王进京。
按照大明律例,外臣是不能随意交接藩王的,尽管秦韵早就在各个藩王的封地派有锦衣卫密探,也不断获得了这些藩王的各种消息,但毕竟没有面对面见过。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见一见这些人。
在藩王进京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意外,那就是锦衣卫获得消息,说有倭国的刺客正潜入京城,打算对大明新任皇帝陛下不利。
出于对倭国这个国家天然的历史厌恶感,秦韵派了大量的探子,散布出去,最终,只有倭国的一队使节进京朝贺朱厚照登基。
难道这使节队伍中藏有刺客?
大概是秦韵防守的过于严密,最终倒是没有什么动静,看似是虚惊一场,可秦韵却没有放过这队使节,放长线,钓大鱼,锦衣卫追踪了将近半年,确信这使节中有人跟沿海的倭寇有勾结。
登基大典完毕后,因为在这期间,锦衣卫负责安保,那些藩王们也不敢轻易得罪秦韵和锦衣卫,可还是有御史弹劾秦韵在这期间跟藩王世子们有接触,有不臣之心。
可惜,朱厚照这熊孩子根本没当回事,秦师父本就跟他报备过的,更别说,他对这些宗族一点好感都没有,将他们当猪养着,太耗费国家的钱粮了,他现在是个财迷,想着这些人手中的财富如果到了自个手中,用来做本钱,不知要干多少事呢?
既然秦师父说将来终究要解决这些人,那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不是。
柳折眉回京之后,这次短期内并没有放外任,现在他是工部右侍郎。
看起来是升了两级,现在已经是正三品的高官了。
比起他同期的士子们,他应该能算的上是官运亨通的典范了,不过工部相比吏部,兵部,刑部来说,多少算是清水衙门了。
许多人觉得他升官是新帝的恩宠,可怎么去了工部了。
其实,这是秦韵的主意,她知道,工部在大明朝是一个不被重视的部门,可未来的新式武器,还有各种研究发明,必须要与工部打交道。
不仅二十一世纪人才最重要,大明正德朝人才也同样重要,要提高工匠的地位,就必须要从工部开始改革。
谁让柳折眉在苏州时,大量收拢了许多工匠,还提高了工匠待遇,在大明众多工匠心目中,柳大人来当工部右侍郎,简直就是太幸福了有木有。
当然,秦韵这么做,也有政治上的考虑,她和柳折眉在朱厚照这熊孩子登基后,本就看起来很得宠,如果柳折眉再坐上一个热门位置,那就是竖起来的一个靶子呀,她可不希望,在他们两人还有朱厚照羽翼没有丰满之前,被打落尘埃。
所以,让柳折眉选择工部侍郎是个最好的选择。
虽然,历史有许多事情已经改变了,可有些事情还是按照既定的历史轨道在发展。
刘健和谢迁还是在朱厚照登基半年后,纷纷致仕了。李东阳还是按照历史的进程留下来了。
至于内阁大臣,东宫的旧人,朱厚照这熊孩子的另一位老师,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还是升了两级,进入到内阁中。
相比李东阳和柳折眉比较友善的关系,杨廷和显然对她和柳折眉不怎么感冒。
可秦韵知道,处于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大明皇朝将何去何从,有一部分是在她身上的。
但自从朱厚照登基之后,在许多事情上,她一下子变的低调起来了。
因为她需要蛰伏,等着朝臣们各自先划分势力范围,等他们争权夺利完毕后,她再坐收渔人之利。
在这过程中,她也可以借这些势力之手将一些很不安分的,没有能力的,官声很差的打落尘埃,进行朝堂第一次清洗。
当然,当朝廷风云尘埃未定时,有一件事也终于提上了她和柳折眉的日程中。
就是,当初和弘治帝约定的五年之期已经到了,她和柳折眉可以结为夫妻了。
虽然她现在才二十一岁,可在大明朝,她已经成了大龄剩女了。柳折眉也马上快迈入二十四岁的高龄了。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大明土著,有一些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虽然说,这些年他们两人位高权重,可仍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家人也承受了一定的世俗压力。
事实上,不管古今中外,成亲结婚这等事情都是一个麻烦累人的活,凌晨四点左右,她就被秦家老娘,从被窝里挖出来了,就开始各种折腾,
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秦韵觉得有些恍然,在现代时,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她最终还是没有收获一份婚姻,但却在大明朝完成了。
秦家请来的全福夫人是秦韵外祖张家旁支的一位夫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这位夫人是典型的公婆儿女,六亲齐全。
从表面上看不出这位全福夫人在家中日子过的怎么样,可秦韵一想起,在一个六亲齐全,儿女满堂的家中生存,那生活压力定然不小。
要不然只比她大十岁的她,不会看起来比自己大上足足二十来岁的样子。
说起婆家,柳折眉的爹娘已经死了,除了姑母之外,似乎并无其他亲近的亲戚了,柳家姑父这么多年,在太原知府的任上既没有上,又没有下,原地不动。
不过这次借着柳折眉成亲的机会,全家都进京了,这次柳家那边的婚事,就主要由柳家姑母操持。
从前,柳家姑母就对她有各种不满意,但后来这门婚事都在弘治帝那里报备了,柳家姑母也知道,改变不了了,后来,她这些年权势越来越大,柳家姑母,也没想着非要跟她作对,倒是再没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这些年,柳折眉倒是挺自律的,除了那位金小姐之外,并无其他花花草草,当然,要是这家伙不自律,也就没这门婚事了。
对开脸这个古老的行为,秦韵无感,当全福夫人正要用细绒线绞去她脸上的绒毛时,她手一挡道:“这个不用了。”
“表小姐,这不太好吧。”全福夫人闻言一愣,讷讷地道。虽说两人是远房亲戚,可秦韵的威名实在是如雷贯耳,任谁也无法把她当成一个平凡的闺阁女子来对待。
“给我梳头吧。”秦韵直接下令道。
“哦,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全福夫人便为她梳头,便唱十梳歌。
反正都是吉祥话儿。尽管她都知道,这十梳歌是每个新娘在未来的婚姻中最真挚的心愿,在这一刻,她闭着眼,也开始幻想许多年后,她和柳折眉白头偕老的人生。
成婚这一日,柳府也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现在的柳府已经不是当初柳折眉的那处小宅子了,是朱厚照这熊孩子亲赐的一处府邸,占地面积不小,里面的布置也是独具匠运。
柳折眉得了宅子后,征求秦韵的意见,也没进行什么大的修改,只有夫妻两人的新房,是按照秦韵的心思来布置的。
在三日前,秦韵的嫁妆一部分已经运进了柳宅,在秦韵看来,根本不用那么费事的准备那么多嫁妆,她自己在大明皇家商业会所里就有三分之一的股份,这几年的收益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如果婚后需要什么,用银子就可以了,干嘛弄这么多东西,还要专门腾出房间来装这些嫁妆。
嫁妆里的布料什么的,根本就放不了多长时间,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根本就用不上。
可秦家爹娘是土生土长的大明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陪嫁给女儿。
而秦韵的外祖家,张家舅父因为与秦韵的关系,也被朱厚照这熊孩子高看一眼,张家舅父在这半年多的朝堂清洗中,竟然胜任了吏部尚书。
这可是天下第一部呀,三品以下的大臣升迁都归吏部管。这些人能不使劲地拍马溜须吗?
更别说,朝中那些大臣的夫人们,有许多打着女眷的名义都来给她添妆,其实也就是送礼来了。
根据内部消息,今日,皇上可能还会亲自到来,参加婚宴,那些和秦柳二人不对付地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得不露面了。
张皇后也特意从宫中赏赐了许多礼物给她。
不仅如此,他们成婚的消息,可能全天下都知道了。
谁让秦韵心血来潮,有点恶搞地在大明皇家报上面登载了衣服广告,热烈庆祝锦衣卫都指挥使秦韵与工部右侍郎柳直结为伉俪!
虽然大明朝的彩版印刷很落后,但因为广告样式是秦韵自个设计的,倒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更吸引眼球的是,是秦柳二人的身份。
既然秦韵着力打造一个新的时代,自然要从许多事情上开始冲击大明朝固有的社会风俗习惯。
特别是大明朝的女子们,她们已经沉默的够久了,总有一些不安分的,她就是她们中的标杆。
柳府开的是流水席,这日,就算是乞丐想进来好好吃一顿,也没关系。
李东阳作为柳折眉的坐师,也被请来坐镇。事实上,柳府外边已经发生了交通围堵,马车进不来,就连轿子都摆不下,幸好秦韵早有先见指明,清理了一大片空地,来当大明朝的停车场。
可还不够,几里外,都是浩浩荡荡的人群。
总之,在京城人们的记忆中,这是一起史无前例的婚事,就算是太子娶太子妃时,也没这么热闹。
大概真的是大明皇家报的宣传作用,不但许多京官,富商登门道贺,就连全国各地的一些官员,也纷纷进京,或者专门派人进京来送礼。
柳折眉今日一身大红新郎袍服,不但不显得俗气,反而让他清俊的脸显得更清俊。
爆竹声声,宾客的恭贺声络绎不绝。
新娘刚进门不久,朱厚照这熊孩子就急不可耐地现身了,其实,要不是身份限制,他真的打算带着自己的皇后小鱼儿在婚宴上充当送菜上桌的小厮。
可惜,被柳折眉生生粉碎了他的企图,只好乖乖地按照秦韵的吩咐来。
等到了夜间,柳折眉为了成亲,特意让工部赶制出来的烟花,给京城的老百姓呈现了一份视觉盛宴。
不仅如此,柳折眉还当着朱厚照这个皇帝的面宣布,本次婚礼的礼金,将拿出来在全国各地建一百座弃婴堂。
弃婴在什么时代都有,而大明朝,丢弃的女婴更多,还有一些农家,生出来的女婴不喜,直接放到马桶溺死的事情在许多地方很流行。
所以,凡是被丢弃的婴儿,男孩多半可能有什么缺陷,女孩纯粹就因为她是女孩。
她打算将来条件成熟了,打算在各地建立一些女婴学堂,希望收留那些被家人遗弃的女婴。
还规定,只要送一个三岁以下的女婴到弃婴堂,每个弃婴,家人可以领到二两银子。
就是为了尽可能杜绝溺婴这种违反人类道德的凶残行为。
这些弃婴堂的女婴,将来长大了,就算许多不可能像她一样,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可她会让她们受到不错的教育,还教她们一定的技能,让她们将来有一技傍身,能够自立自强。
因为她今日是新娘子,不适宜抛头露面,这件事就交给柳折眉来宣布,并申明,大明皇家报会长期登载此类的消息,向全天下各地州府传播。
柳折眉宣布完这个消息后,刚才还喧闹的婚宴一下子变的鸦雀无声起来,好半晌,许多人才反应过来。
除了少数不以为然,认为秦柳二人吃饱了没事干的,多管闲事的,大多数宾客,内心还有一处善地,都纷纷称颂不已。
反正这银子也不从他们的口袋出。
而有一些特别精明的商人们,在拍马屁的同时,也打算再捐献一些银两资助弃婴堂的成立,无非就是为了讨好秦柳二人。
这件事现在看来,除了让在场宾客歌颂几句菩萨心肠外,也没显出什么功效来。
但等到二十年后,有许多女子纷纷走出家门,进入工厂,女子在社会上的地位开始大大提高时,许多迂腐不堪的人暗自磋叹,认为秦韵当日建弃婴堂就是一场阴谋。只可惜,当时许多人都被婚礼的繁华迷了眼,没有看到这背后的谋算。
洞房花烛,是人间最美时。
尤其对男人而言,柳折眉不知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像平日那么淡定,灼热的仿佛要将取了盖头,一身红衣的秦韵给燃烧殆尽。
两人双目对视,千言万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跨越了两世,她终于结婚了!
红帐低垂,鸳鸯交颈,一时多少缠绵悱恻!秦柳二人成婚后过了半年,柳折眉这一次外放,这次他外放为一省巡抚,是妥妥的封疆大吏。
而秦韵也利用这段时间,将锦衣卫彻底收拢到了她的手中,安插了她的亲信,但这次,她却没有留在京城,而是跟柳折眉去了任上。
这是秦韵故意为之的,因为在她看来,前一段时间,朝堂的清洗还不到位,她还是需要让刘瑾跳出来,折腾上两三年。
再清洗一番,而她借机跟着柳折眉上任,主要是她打算开始改革大明朝的军制了。
任何政治改革,如果没有兵权在手,最终成功的可能性都要打个折扣。
而大明的军制,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改了。
她和朱厚照商议之后,打算建立大明皇家军校。
朱厚照这熊孩子任第一任校长。
但这种尝试在京城,阻力太大,秦韵就打算先到地方实行,因为,柳折眉再一次外任,是打算继续推进商业的兴盛发达。改变固有的生产模式。
而秦韵则成了大明皇家军校的第一任祭酒。
办理军校的最大阻力在勋贵身上,大明朝的兵权基本在勋贵手中掌控,秦韵之所以改革军制,就是打算打破勋贵们对军权的垄断。
如果在京城大张旗鼓地搞,势必要引起勋贵们的过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