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许觉察到了他的想法,白总旗一手按着胳膊上的伤口喊了一声。
在白总旗看来,他们这一方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能这样就认输。
“大人,提防有诈。”张顺也紧张地喊了一声。
而坐船的那些人,见状,当即从他身侧跑出来,跪倒在地道:“这位公子,求求你,饶我们一命吧。”
这人求的不是让他救命,而是饶命,大概也是觉察到了,这伙贼匪真正要收拾的对象是他,干脆出来跪求自己跟那些贼匪走,不要牵连其他人。
这人一求,有出来三人也跪在他面前苦求,不仅哭求,还不停地磕头。
早就知道人性在面临危险时,趋利避害的天性,他并没有生气,更别说,此次事件,的确跟自己有关。
除了这几个磕头之人外,其他的客人这时好像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一下子都将仇恨的目光从哪些贼匪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将他当做同舟共济之人,而是看做牵连他们担惊受怕甚至性命不保的异类。
他甚至知道,这时,那些贼匪,如果想要她的命的话,只需登高一呼,说只要这些人杀了自己,就放过其他人性命,这些船客们为了活命,可能会凶神恶煞地扑上来,将自己围殴致死,都不用那些贼匪费力气动手。
这就是普通人的人性,他虽心知肚明,终归也不愿他们被连累枉死,所以,他只是神情淡淡看着那些船客道:“你们放心,本官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再迟疑,越过跪倒在地的那几名船客,大踏步向那中年儒士三人走去。
这边船客的动静,其实已经引起了那边三人的注意,所以,当他走过去时,这三人也停止了争论,目光齐齐地向他扫视过来。
那中年儒士率先用手捋了捋自个下颌的三缕胡子道:“柳大人果然非同常人,爱民如子,知道不该因自己的缘故,让这些船客们也跟着死于非命。”
那蒙着黑色面巾的贼匪首脑并没有开口说话,眼神间并无太大的表情。
而那戴着面具拿着弓箭之人藏在面具下的一双眼,不仅冰冷而且凶狠,但终归没有马上张弓射箭,马上制他与死地。
也许是觉察到船上的气氛真的很紧张,一时间,船上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投了过来。
在距离这三人三步左右的地方站定,他面上的神情从头到尾,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似乎也戴了没有表情的面具。
他第一次用居高临下的表情审视着对面三人。
中年儒士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心中却叹,有些可惜了。
片刻后,他终于面向那中年儒士道道:“这位先生刚才既然告诉本官,说你可以做了他们两人的主,那么,现在告诉本官,这话还算数吗?”这话一出口,分明有挑拨离间之嫌,因为他本来就知道,在共同的利益下,这三拨人有可能联合在一起,同样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各有各的心思。
如果让这三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有让他们之间有了内乱,他才能乱中取利。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那蒙着黑巾的贼匪首领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戴着面具手拿弓箭这个贼匪的眼神明显很不高兴。但却没有直接出言反驳。
“当然,老夫说的话,自然有效。”
“那好,在这条船上,本官不管你们都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掳劫本官要做什么,那边那些船客们受了本官牵连,他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放了他们,本官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