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腰间的对讲机响起,是小磊,他说红梅已经到上面了,我可以攀爬了。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把手伸进镁粉袋里,涂好镁粉----这可是攀爬时,必不可少的东西,可以有效防止手滑,出汗等----然后抓住绳子,准备开始往上爬。
但就在这一刻,意外却发生了:
在一阵微风吹过时,我忽然闻到空气里,有股极其难闻的臭味,这种臭味,正是我们最害怕的那种----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身上的臭味。
在这次行动前,我们都在脑中反复演练过这种状况,一旦这种臭味出现,我们应该怎样应对,因为我们都知道这种臭味的威力----达到一定浓度,就会使人瘫软在地上,沒有一点力气,虽然这种气味还很淡,但我已经感到浑身有点无力了,于是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把一直挂着胸前的防毒面罩戴上。
幸亏是小磊一直强调,说只要在山谷里,就要时刻把这个防毒面罩挂在胸前,因为那个怪物的臭味太有杀伤力了,即使晚戴几秒钟,就可能被它熏倒。正是小磊的这种提醒,才救了我一命,因为我觉得那个防毒面罩老是挂在胸前,有点碍事,原本准备把它放在包里。
就当我戴上防毒面罩的瞬间,我知道那怪物应该就在附近,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它的臭味和夜里相比,会大大减弱,既然能闻到,说明它离得已经很近了。
当我戴好面罩,无比恐慌的再想抓住绳子往上爬时,发现已经晚了,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已经猛然从旁边的草丛里跃起,恶狠狠的像我扑过來!
我惊恐的大叫一声,丢掉手中的绳子,扭头就跑。那个怪物在后面紧追不放,我的脑中一片恐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拼命的跑,也不管东西南北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跑的自己心脏快要爆掉了,才稍微放慢速度,往后了一下,谢天谢地,那怪物竟然沒追过來。
我并沒有停止,只是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來,摘下面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心里反而镇静下來了。我知道,越是在危险的时刻,越要保持头脑冷静,才能正确应对眼前的险境。
这时,才想到自己包里还有麻醉枪,面对那个怪物的时候,完全在可以在近距离内,用麻醉枪射它的,即使射不中,再跑也不晚,因为那个怪物特殊的身体结构,它的动作并不敏捷,跑的速度也不快,它最致命的武器,就是身上的臭味,我戴上防毒面罩后,本來可以和它周旋一番的,只怪自己太恐惧、太慌张,光想着逃命了。
想到这里,我又戴上面罩,然后拿出麻醉枪,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我这么长时间沒上去,小磊他们肯定知道发生意外了,以小磊的性格,他肯定会下來救我的,我拿起腰间的对讲机,但可能因为距离太远,已经联系不上了。
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心里暗暗叫苦,本來觉得今天可以顺利脱险,沒想到就在最后时刻,竟然出现这种意外。但我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因为在危险中,最可怕的负面情绪就是消极或者埋怨,这会严重消磨人的生存意志,而越是在危险中,求生的意志就越重要,求生的意志越强,人体的潜力也会发挥出來的越大。我连忙抖擞精神,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重要的,就是确定自己的位置,我拿出指南针,辨识了一下方向。在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篇树林,并且也算是山谷中最稠密的一片树林,在里面,阳光透进來的很少,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这使里面的光线很暗。
忽然,一直形状怪异的黑乎乎动物,簌簌的走了过來,在不远的几米处,正用一双发着蓝荧荧光的小眼睛盯着我,我连忙拿出强光手电,照了过去----我发现它身体不大,有半米长,嘴部突出,四肢短小,长得极为丑陋,并让人恶心。我它嘴里,好像叼着一个什么骨头,等我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这才清楚,它嘴里叼着的、竟然是一个婴儿头颅,那个头颅已经是腐烂,并且在头颅的眼光里,好像还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我胃里不由的一阵翻腾,想忍却沒忍住,不由哇的一口,吐了出來。真是太恶心了!
沒想到的是,那个令人恶心的动物,忽然慢慢向我走过來,我紧张地一手端着麻醉枪,一手拿着手电,往后连退了好几米。不过,那个东西并沒有再冲我走进,而是低下头去,开始闻我吐在地上的呕吐物,对它來说,那好像很香似的,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