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屠户挥手告别后,我钻进了李姐的车里。
路上的车不多,李姐开得既快又稳。我们很快就进入县城,然后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到县城后面那座山下。
因为山上毕竟有很多墓地,因此,晚上基本上没人上山。不过在山下的广场上,有很多中老年,伴着不同的音乐在跳各种健身舞。这种热闹的气氛,也多少能驱散夜晚上山的恐惧。
我们俩停好车后,李姐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个头很大的手电,我们人手一个。然后是摄像头,为了怕别人发现,**摄像头还有专门的伪装配备。
令我吃惊的是,李姐最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我,说:“也许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状况,这东西能派上用场”。
我们选择从山的后面攀登,因为那地方虽然有点难走,但到山上的墓地,还有据说是战场的地方,都非常近。而如果从前山走,那就有点绕远了。
后山很静,也更没什么人了。我们俩打开手中的手电,觉得那亮光很强烈,宛如两盏小探照灯。其实,这个后山根本没有路,我们只是顺着大概方向,手牵着手往上爬。可能因为地方隐蔽,所以也许有男女来着野战过,因为我们无意之中,偶尔会发现散乱在地上的安全套。
虽然山路难走,但这条道确实很节约时间,我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最少要比从前山走节省一半时间。
其实,我和李姐在反复研究过这座山的地形后,我们之所以走山后这条路,也别有深意。我们猜想,瞎子很可能就是从这条路上山的——因为这条路,离瞎子要来的古战场最近,并且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从这条路登山,才能找到摄像头安置的最佳位置,以保证能准确的拍到瞎子。
当我们气喘嘘嘘的爬到山顶时,身上已经微微出汗了。辛亏这么凉爽,要不然早该大汗淋漓了。但愿明天这个时候,千万别再这么凉爽,如果还这么凉风习习的话,那雷雨可就难下了,因为只有闷热天才能下雷雨。
我们找好位置,把摄像头安装调试好,试了试效果,一切ok。这种军事侦察摄像头,是采用高科技集成电路,所以体积极小,只有一个手指那么大,外表可以伪装成一截木棍。而我们用特殊的装置,把它固定在岩壁上的一个岩缝间,山上到处都是这种木棍,绝不会有人注意的。
我们俩回来后,兴奋了好久,都热切的盼望着那个性能卓越的摄像头,能拍下惊人的秘密。几百年来,为了在雷雨天里,探究那个瞎子的种种秘密,有四五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今天,拜科技所赐,我们可以不用再亲身犯难冒险,就能一探究竟了。这个埋藏一二百年的秘密,也许明晚的雷雨之后,就能揭晓答案了,怎能会不令人兴奋呢?
瞎子真的会在雷雨天出现在山上吗?如果真的出现,那他为什么非得在雷雨天去呢?他去那里,到底是干什么呢?我和李姐谈论着种种可能,直到凌晨两三点,才抱在一起,迷迷糊糊睡着。
等早上聒噪的闹钟声,把我们从睡梦中唤醒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虽然睡意仍然正浓,但因为要上班,只好咬着牙爬起来。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上厕所,也不是洗漱,而是拉开宾馆房间的窗帘,外面的天气。
当我们拉开窗帘,等外面明亮的光透进房间里时,我俩的心情马上变得有点失落,外面是晴天!
奶奶滴,费这么大劲,要是今天的雨再下不下来,我们就又空忙活一场了,不过俗话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虽然早上是晴天,但离傍晚还早着呢,人家天气预报是说,雷雨从傍晚时分才开始下,并没说白天就开始下啊!
我们这样彼此安慰着,哎,没办法,只能等吧。
那天,我和李姐真是有点魂不守舍,边工作、边不时的外面的天气变化,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如此盼望过下雨。
但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外面还是艳阳高照。办公室里有空调,所以也感觉不到外面是不是闷热之类的,反正,没有一点要下雨的迹象。
下雨前,小鸟低飞,鱼儿游出水面透气,蚂蚁搬家,小时候教科书上学过,不过这好像都是乡村中,田野里,才能到的景象。在城市里这充满钢筋水泥的环境中,这些下雨前的迹象恐怕不容易到。
实在是心烦意乱的不想工作,幸好今天也不太忙,我见李姐的心情似乎和我差不多,我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百无聊赖的拿起办公桌上的台历,翻起来。这种台历每页的背面,都是一些趣味小知识,还挺有意思,翻来翻去,到有一页上写着:“动物是最准确天气预报员”,正好符合自己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