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一些火纸,在坟前磕几个头,邢南又带着一部分祭品到了陈伯坟前。
刑路虽在旁边,邢南却仿若四下无人,根本没有多看刑路一眼。
“陈伯,您老为我刑家操劳一生,却不得善终,是我刑家愧对您老!”
“薛家害了您老性命,他们也没好过。”
“害你性命的薛洪涛死了,薛大伟和薛大成也死了,相信薛家也完了。”
“我知道您老不喜欢喝酒,今天也不是您的忌日,不过想来您老今天也高兴,喝点也无妨。”
邢南一边言语,一边祭拜,非常认真,甚至眼中还有泪花闪烁。
又为陈伯烧了些纸钱,邢南才起身要走。
“少爷,这是要去哪里?”刑路连忙跟上。
“回雾隐客栈。”邢南淡然回道。
“少爷,我觉得以少爷现在的实力……”
“你不用跟着我,我对复兴刑家没有兴趣。”不等刑路说完,邢南就已经接话过来。
“少爷!”
刑路忽然大喝了一声,似乎还含有怒气,待邢南停下脚步,他正色道:“少爷,你是我刑家嫡系一脉唯一继承人,复兴刑家的重任,你是绝然不能推辞的,你若放弃,老家主在地下也绝不能答应!”
“呵呵!”
邢南笑了笑,不过笑容中明显带着几分戏谑,他道:“我是否复兴刑家,与你何干?”
“我也是刑家人,怎能与我无干?”刑路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当初离开刑家时,可曾想过自己是刑家人?”邢南又问道。
“当初我只是一时糊涂,又听信了小人谗言,才会选择离开刑家的。”刑路又道,“就算我当初离开了刑家,可这也改变不了,我血管里的刑家血脉。”
“正是念在你血管里的刑家血脉的份上,我才与你多说两句,不然的话,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邢南冷笑了一声,问道:“我记得四叔当初离开刑家,也离开了蓝枫城,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不知这次为何忽然回来了?”
见邢南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骤然转冷,刑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随后他就回道:“我只是听说,少爷如今已经成为蓝枫城第一强者,所以才回来看看,少爷可以认为我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但我对刑家也是感情极深的。”
“你确实是小人!”
邢南无情地嘲讽道:“你不仅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还是吃里爬外、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邢南,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刑路似乎来了几分火气。
“过分?”
邢南大笑起来,片刻后笑声忽然停止,他眯着眼睛道:“若不是几天前,我杀了薛罗两家许多高手,今日你刑路必定会在我身后捅上一刀,你还敢说我过分?”
刑路眼神又闪了闪,他不禁后退了一步,道:“你……这是胡扯,是污蔑!我根本没有和薛罗两家的人在私下合谋过什么!”
“其实你这么说,在我看来就等于是承认了。”邢南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当然,就算你不承认也无妨,反正罗峰在临死前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明白了。”
“少爷,你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那罗峰只不过是故意离间我们,想让我们自家人窝里斗!”
刑路一边辩解,一边走向邢南。
邢南没有动,直到刑路已经贴近自己,并将袖口对准自己时,他才先一步侧了下身子。
咻!
三道箭矢从刑路的袖口飞射而出,又从邢南的胸前极速划过。
“刑路,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废材了,你这袖里箭也想伤我?”
邢南又脚步一错,一个七星步踏出,他便是闪身到了刑路面前。
四目相对,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尺,而邢南的手掌则已经掐住了刑路的脖子。
“少爷……饶命!”刑路憋声憋气地道。
“饶命?”邢南摇了摇头,“我之前确实没有杀你的意思,刚才你若不跟来,你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放箭,放箭的那一刻,你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
“少爷……我刚才只是……只是不小心触动了……”
刑路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断气毙命,他的脖子在邢南的掌中几乎被捏成了一条细管。
“自作孽不可活!”
邢南松开手掌,继而再次转身,向着雾隐客栈的方向走去。
在这荒郊野岭,要不了多久,刑路的尸体就会被野狗吞食,邢南也懒得为这叛徒收尸。
这天下午,邢南和往常一样清闲,客栈里没有一个客人,唯有乐华在大堂里耍弄的声音时时传出。
邢南偶尔也会耍弄一些武技,主要是想得到师掌柜的指点。
到了晚上,邢南则是又独自冲进了万兽森林之中,不过这次小猛却是也跟了过来,可能是它实在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