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边的张择伯对革命党最是亲近,听到黄钟英的话心里一喜,巴不得拉着大家一起回上海呢,投奔了革命党,自己的地位立马就会大幅提高,不用像现在这样受闽系的排挤,蹉跎下去。
“你是海筹号的管带,带走海筹号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海容号是萨镇冰的座舰,我们的影响力不足,怕是动不了,倒是海琛号,可以一试。林建章的南琛号太过老旧,怕是带不走,我们把重点放在海筹、海琛两舰上面,黄钟英负责海筹号巡洋舰,林建章负责海琛号巡洋舰,张择伯协助,一会你们就去联络手下人,我们连夜出发。”刘冠雄发现今晚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周围似乎太过安静,这么多的喊声,虽然是自己特意让手下人装出来的,可是没有人来管,也太奇怪了。
“行,海筹号只要我发话,没有一点问题,这次能够把两艘海字级军舰带走,萨统制手下的人就跑了大半,我就不信他还能在有人驾驶那两艘战巡。”黄钟英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屑的扫了黄钟英一眼,刘冠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海天号巡洋舰触角的事情和萨镇冰产生隔阂,那里会像现在这样。以自己的身份,最少可以成为一个新式巡洋舰的舰长,以后成为战列舰的舰长也未不可。可惜一切都晚了,海天号毁在自己手里,虽然自己被袁世凯保下来了,可是也等于把一辈子都卖给他了。
现在走到这一步,如果萨镇冰没有发现,刘冠雄是绝对不信的。虽然不知道萨镇冰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动自己,但是时间也不会给自己太多了。
清晨,天蒙蒙亮,榆林港传来阵阵鸡鸣声,所有人都开始起床整理被褥,静等着教官们的坚持。可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人来坚持。而且,许多宿舍里都少了不少人,不知道干嘛去了。
港口外三十海里处,两艘巡洋舰和四艘大小炮艇,正在朝北方航行,船上阵阵的欢呼声,宣示着他们的兴奋和激动。夜间,刘冠雄带领黄钟英、林建章等几位管带,趁着港口的防备疏松时,成功的把海筹、海琛两艘巡洋舰和建安、建威、江鲲、江犀四艘先进的新式炮艇带走,这么巨大的胜利,没有人能够在它面前还保持淡定,如果有,那就只是刘冠雄了。
“子英兄,你怎么不高兴,我们这次可是把萨镇冰手下的六艘先进军舰都带走了。”黄钟英心情很好,兴奋的问道。
“你觉得我们能够在防备严密的军港里偷走六艘军舰,而他们毫无所知嘛?”刘冠雄反问了一句,顿时把黄钟英的给问愣了。
“我们动手的时候,好像就只有这六艘军舰呆在一起,而且燃煤和淡水食物都补给充足了,其他的军舰似乎都是缺少东西,就好像他们特地为我们准备的,让我们却开走的一样。”黄钟英也发觉情况似乎和预料的不一样,竟然到现在港口里都没有什么反应。
“这六艘军舰就是萨统制特意给我们准备的,他是知道我们和那些粤系军官搞不到一块去,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一条后路啊!”刘冠雄望着榆林港的方向,神情有些复杂的感慨道。
而在另一边的榆林港,一处高地上,萨镇冰和邓世昌、邱宝仁,连同云晖已经站了很久,衣衫上被晨露浸湿了许多。
邓世昌的身体在几人之中是最差的了,腿脚麻木了,缓慢的挪动脚步,忍着麻木的痛苦来回走动,使血液流动起来。
“总是有些人把海军当做是自己的,却殊不知海军从来不是一个人、一群人的,它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属于国家的。那些人走了也好,省的把这里的气氛搞乱了。”邓世昌的话把邱宝仁和萨镇冰都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到地下。两人都是闽系出身,邱宝仁更是在那个闽系称霸的北洋水师担任过管带,自然知道军中全是乡人的祸端,各种关系牵扯,军法得不得实施,军纪败坏,导致战力下降,北洋水师战败闽系最少要占三分罪过。
萨镇冰这几年能够把海军重新打造成现在的规模,靠的就是旗人身份和闽系的出身,只不过他把海军放的地位高于了出身。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走了对谁都好,我们这里少了一群捣蛋的军官,而北边又多了一支还算有实力的海军,总能对镇守海疆起到一些作用。”云晖大大咧咧的说。
虽然云晖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萨镇冰一点也不敢小视此人。能够以十八岁的年龄成为榆林港的岸防指挥,虽然有出身孙家庄的原因,他的个人能力也不容小视。三天时间,不仅把两千多人的训练和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还把岸防部队整编一个岸防团,设置了完善的应急计划。
这次刘冠雄几人的叛逃,萨镇冰怀疑就是此人暗中筹划的,要不然仅凭借自己的纵容,怎么可能影响到岸防团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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