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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林中,悲伤的气氛弥漫,独角老怪坐在非善台上长吁短叹,不时地抬头望天,周围几名年岁相仿的老者也都是面带悲se,jing神不振。
“师叔,莫老会来么?他可是从不下霁云山的。”邢无踪在一旁低声问道,身侧站着一名女子,容貌靓丽,温婉动人,透露着贵族气质。
独角老怪想了想,坚定地说道:“会来的,别看他们两个当初打得你死我活,说到底也是彼此惺惺相惜,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邢无踪被独角老怪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与那女子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各自眼中的苦笑,想来这独角老怪也是含沙she影.。
正当此时,忽听得天边传来一阵急促地破空之声,紧接着漫天云彩如同受到惊吓一般惊慌四散,一道剑芒从天而降,迎面扑来的凌厉剑意使得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刺痛,纷纷运起全力抵挡,但仍不免被逼得后退几步。
“青山是怎么死的?!”剑芒散去,一道身影猛然跃上非善台,怒声问道。
独角老怪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老,惊讶地喊了出来:“你…你竟然悟道了!”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莫老身上,惊讶、震撼、羡慕甚至嫉妒,种种表情浮现在众人的脸上。自上古以来,为了成圣,不知有多少天之骄子穷尽一生之力,却始终无法触及到那一层面,而悟道则是成圣的敲门砖,也是代表着踏足圣人的第一步。
“真是没想到,当初我们几人不分伯仲,可如今你竟然能够踏入那个境界,老夫佩服。”独角老怪洒脱一笑,苦涩之意渐去,拱手祝贺。
莫老毫不在意,再次追问了一遍道:“青山,他是怎么死的?”
这次,人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深藏的杀意,深入骨髓,不寒而栗。邢无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潇洒淡然的老者有着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唉!你跟我来吧,无踪你也过来,其他人在此暂候。”独角老怪下了非善台,直奔萍踪林深处,邢无踪低声嘱咐那女子几句,也跟了上来。
“两年之前,青山在东龙府遇到了锋黎。”独角老怪边走边道,然而这个名字一出口,他顿时感觉到了莫老气息的变化,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剑气四溢,难以抑制。
好半天,莫老平静了下来,沉声道:“继续说吧!”独角老怪苦笑摇头,接着说道:“他们打了一场,锋黎落荒而逃,而青山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一路追杀下去,结果被那老贼设了圈套,身受重伤。”
“两年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莫老很是生气,语气也很不客气。
独角老怪劝道:“你先别生气,这都是青山的意思,听我把话说完。青山虽然重伤,但锋黎也被他斩杀,而出手围攻他的便是那八营统领,不过他们也付出了代价,三死五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山离开。”
此时,三人已经来到了树林深处,一副棺木出现在他们眼前,青山翁静静的躺在里面,身旁是那根从不离身的碧玉杖,面容安详,嘴角含笑。
“青山拖着伤躯回来,死活不让我们告诉你,甚至以死相逼,没办法,我们也只能瞒着。这两年来,我们想尽办法助他疗伤,可还是无力回天,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能撑过两年就已经是奇迹了。”独角老怪长叹一声,几分落寞,几分萧瑟。
莫老来到棺木旁,就这么盯着躺在里面的青山翁,双眼泛红,泪光点点,连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