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想间,他已到了牡丹楼前,通报之后,凌霜的贴身丫鬟冰儿从楼里出来,很是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解和不忿,不清不愿地说:“小姐让你上去。”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听到这个甄护院来找她,脸上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她跟在她身边多年,除了杨侗来楼里找她时,她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这个甄护院当初三番五次欺负她,她竟然一点也不记仇,这可太反常了。
……
还没进房间,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熟悉的钢琴曲,让甄命苦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城市里。
曲子是《梁祝》,在凌霜的演奏下,缠绵哀伤,让人陶醉。
两个月不见的凌霜,身穿飘飘睡衣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散落,似乎刚刚洗过澡,带着微湿,房间弥漫着她独有的香气,坐在房间里的钢琴边,悠闲放松地弹奏着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曲谱,专注认真,看着她,甄命苦生出一种就这样一辈子静静看着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当她最忠实粉丝的冲动。
当钢琴的声音停止,甄命苦依旧有些发愣,凌霜微微回过头,看着呆子似地盯着她看的甄命苦,脸上浮起一丝罕见的红润,拢起头发,随手盘了个发髻,露出雪白如瓷的玉颈,香息轻吐:“你回来啦?”
“回来了。”
“你的小情妇找到了吗?”
甄命苦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荥阳城那间宅子的墙壁隔音效果真的很差,张氏跟他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他哄张氏为他提供各种香艳服务时的种种甜言蜜语,岂不是被她全都听了去?
“找到了,不久前刚回到洛阳。”
凌霜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淡淡说:“下次换我离家出走了。”
甄命苦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问:“霜儿,你还在生气吗?”
“谁有空生你的气,”她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听听我弹的跟你们家乡的人一不一样。”
甄命苦屁颠颠地走过去,放肆地跟她挤在一张椅子上,手轻轻环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享受着所有男人都艳羡的待遇。
低头发现,凌霜那松散的连衣睡裙衣襟口,居高临下依稀能看见一道深深的雪白沟壑,峰峦饱满得足以藏下一部5寸的宽屏手机,想起当初从她这里偷取手机时的情景,时隔多年,那动人的温软弹性依旧深深刻在他的手掌心。
只是现在,他不敢再借故轻薄玉人,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是他不得不疼惜爱护的宝贝,他其实挺怀念当初用手机的电击器对她逼供时的情形的。
凌霜眉头轻皱,却没有拍开他的手,就看在他当初不顾一切地跟她一起埋在大石头下,她暂时不跟他计较,可若再有什么过分举动,她可要对他不客气。
甄命苦当然知道这已经是她重大的让步,不敢得寸进尺,讨好说:“娘子大人何必多次一问,娘子大人的琴技,是独步天下,绝无第二人能比得上。”
凌霜冷哼一声:“说话也不打草稿,你们一千年以后的音乐,无论是演奏技巧,曲调变化,还是和声和旋,都远远比现在高明好多倍,交响乐更是闻所未闻,都怪你,让我知道了你们那个时代的音乐和乐器,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登堂入室,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门外徘徊,害我现在弹首曲子都不敢太大声,一点自信也没有了。”
“这还不好听,好听极了,我都差点陶醉了。”
凌霜颇鄙夷地看了他这个看热闹的门外汉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用一种很无视他存在的语气说一句她这个音乐人的粗口“你就是个休止符,音乐到你这算是完了”。
不过她的白眼,在甄命苦感受中,却是受用无比,涎着脸问:“霜儿,你是不是跟我说话了?”
凌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跟你说不上话,没有共同语言。”
“那我怎么感觉你眼睛里写满了对相公的爱意?我知道了,两个深爱的人,一定会有心电感应。”
“什么是心电感应?”
“就是两个人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想要说什么,哪怕在千里之外,也能知道对方在思念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