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酒没有?”
疤脸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坛陈酿女儿红,“有好故事岂能没有好酒?”
书生脸上登时堆起了笑容,“快快请进。”
……
屋子破烂不堪,看那些残破风化的家具起码有几十年的历史,倒是有一屋子的古籍书帖,连墙角都堆满了。
一张堪容两人的小炕就在书堆中间,床头有一个油灯,看样子这两父子都是嗜书如命,喜欢挑灯夜战的人物。
疤脸男子跟那坐在炕上等酒喝的老头施了一礼,在那书生的邀请下,也不管炕上的脏乱,跟着上了炕。
书生给他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之后,娓娓说起故事来。
半个时辰之后,疤脸男子终于将故事说完,两父子都听得入了迷,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果真是一个好故事,凌某搜集传奇故事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如此精彩离奇的故事,当浮一大白,”书生感叹着,独自泯了一口酒,这才问:“这么说,故事中的那位相公来这齐州城是为了找他的娘子?”
“不错。”
“你就是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吧?”书生突然问了一句,看着疤脸男子,眼神变得有些激动。
甄命苦见他猜出自己的身份,也无意隐瞒,点头承认。
“这是甄将军你自己的故事?”
“有些是自己的经历,加了些夸张。”
书生略有些激动道:“能给我看看你的易容面具吗?”
甄命苦从身上掏出一张老头的面具来,递到他手中,书生伸手接过,也不征得甄命苦的同意,急急忙忙地戴上,走到盛水的木盆前,看着水中的倒影,啧啧称奇。
甄命苦见时机成熟,乘机说:“凌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将这易容之术传给你,这样一来,你从此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受那些窦建德的爪牙骚扰了。”
书生大喜,连连称谢,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不会是想招揽我入你的暗卫军吧?凌某说过,此生绝不为功名所累,也不受人驱使,只愿做一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村野匹夫……”
甄命苦笑道:“我怎么会强人所难,来找凌先生,其实除了说这个故事以外,是想借凌先生的身份一用,接近窦建德,寻找我妻子的下落。”
书生沉默片刻,接口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齐州城?”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凌先生,但刚才无意中听见凌先生与令尊的谈话,知凌先生有游历四海之志,如今有了这易容面具,无须再为声名所累,我再资助先生一万两白银,让先生以后不再为生计所恼,专心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