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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你很高雅，但为什么也跟这家伙一样庸俗。”张挺指了指程敬。

“我是山东人，我喜欢吃大蒜。雅俗本来就是一体，没有人能单纯地高雅，也没人能单纯地庸俗。闻得有绵驹善歌，雅俗共赏。这才是真正的人。”

面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古句子，张挺实在是理解不能，程敬心想如果这世界上能有人让张挺发疯的话，估计也就是孔垂信了。

但是转念一想，程敬才发觉自己竟然是认识两个不正常人类，看来以后可以搞一个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了。

“你怎么大晚上跑到夜市来弹琴了？难道也为了宣扬文化？”程敬知道孔垂信一身都是文化气息，从汉服到古琴，再加上那些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文言，活脱脱就是一个古代人。

“对呀，宣传汉服的复兴，还有宣扬这些失传的乐章，让人们听到美好的音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福祉，而且我也很快乐。”孔垂信几乎从来不会不开心，不管怎样他都是一直微笑。

“你觉得有用吗？”程敬真想知道孔垂信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宣扬文化直接宣扬到夜市里，他也算是行动到基层了。

孔垂信微笑：“不管有用没用，我做就是了，刚刚我弹奏的《苍穹章》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听到并且记下来，那就算我今天没有白做。”

“你可以去……艺术中心，剧场，或者是讲坛上去做啊。”程敬真的觉得孔垂信在夜市里做这些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不，这个社会就是由夜市里这群形形sese的人构成，而我们优美的文化应该让他们也感受到，他们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一次剧场、音乐厅，也有可能一辈子不会聆听哲学家的演讲，所以我要尽我所能，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感受这一切。”

面对孔垂信这样崇高的信念，程敬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用理论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驳倒这位圣母党，所以干脆不聊这些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嗙——

一道绵长的枪声响起，顿时夜市里的人们都四散而去，摊位上的老板连钱也不要就逃命，到处都充满了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瞬间，整个夜市就变得凌乱不堪，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地方就变得荒芜。

程敬听到枪声的那一刹那便觉得不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有人来暗杀自己了。

果不其然，在跟着众人一起准备逃的时候程敬看到非常熟悉的标志，k·u。

“杀盟的人来了，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先跑吧。”程敬知道杀盟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他们早晚也得找自己算账，只是这么快就来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程敬从内衣兜里掏出来一把枪，这是顺奇给他留下来防身用的，没想到才过这么一会就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