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见得此刻材质所制之铠甲不只是一时之兴起,而是经历了长时间的使用与论证的,段少君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到了纸甲的介绍之后,十分好奇,还特地考据了一番,据说这种纸甲的防御力极主强悍,在《新唐书》上曾有记载,襞纸为铠,劲矢不能透。
这种纸质铠甲竟然连箭都射不穿,足见其柔韧与安全性。不逊于铁制铠甲,重要的是这种铠甲的材质是啥?是纸,而纸张的重量,与铁的重量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段少君甚至还看到过一条宋朝的记载,诏委逐路州军以远年帐籍制造。这说明什么,说明普通的宣纸都可以作为制作纸甲的材料。
纸甲不但能够防御远程武器的洞穿,而对于刀剑劈砍的防御力也不比铁甲逊色,只不过在耐用性上,要逊色于铁甲,毕竟铁制品只要保养得当,搁上一二十年,甚至是百年都没问题。
而纸甲的话就不行了,不仅仅要考虑一个虫蛀的问题,还有纸质本身的老化问题。
段少君正在这边回忆,那边,唯恐天下不乱的许香君早叫人拿来了纸笔印泥。然后一票年纪最达差不多六十,最小也都快二十的官员将军们嬉皮笑脸地窜到了李幼雯跟前去签押。
“我说贤弟,这会子咱们的赌约都签押了,谁也不怕谁反悔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凭依或者说把握,敢确定用那玩意能够抵挡刀剑,可别忘记了,那玩意可纸,雨水一淋不就完了?”胡达那家伙连手指头上的红印泥都没擦,就一脸好奇地窜到了段少君的跟前打听道。
这话让那些正在签字画押赌约的人也都纷纷朝着这边望了过来,而段大公子则用一种五星级大酒店里刚刚走出来的亿万富翁看路边乞丐的眼神打量着胡达,良久之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没回答胡达的问题。
可把胡某人给憋的,嗯,脸黑得如同锅底,鼻孔都快冒烟了。“我说贤弟你那是啥表情,怎么,为兄我问你这话难道很傻吗?”
“兄台,见过下雨吗?”段少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朝着胡达慢条斯理地问道。
“当然了,谁没见过下雨?”胡达一呆,旋及闷哼了一声答道。
“那兄台下雨的时候,怎么出门呢?”段少君就像是幼儿园小班的老师,很是循循善诱地道。
“废话,自然是打伞或者披着蓑衣出门啊。”胡达白眼一翻,觉得段少君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不对盘了,怎么会问出这么个傻问题来。
“哦,原来兄台您打伞出门啊,那敢问兄台,伞面用的是啥玩意制作的?”段少君实在是觉得胡达的智商堪忧。
“不就是油纸吗?要不就是用油布,不外乎这两种。”李玄这位好奇宝宝窜了过来抢答道。
“好,最后一个问题,兄台,你觉得油纸怕水吗?”段少君一本正经地看着胡达问道。
胡达傻愣愣地砸巴着牛眼,半天屁都放不出一个,旁边一票朝许官员却都笑得东歪西倒的,而李幼雯也不由得卟哧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货简直就是左羽林卫之耻。
“莫非少君兄你准备拿油纸来制作铠甲?”李玄两眼里边已经全是惊惧,就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件油纸制作的铠甲摆在了自己的案几上,嗯,等待着自己拿筷子挟起来递进嘴里边咀嚼。
“用什么纸张制作,这是我的问题,不过,我相信,你们吃纸甲的日子不会等太久。”段大公子的笑容无比的邪恶,如果在屁股后边再接上一根尾巴,窜去十八城地狱绝对有一群同袍兄弟抢着跟他结拜。
“这有啥,只要你真能做出来,吃点纸怕个啥?”胡达这货就是一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横人,自然不会太在意。倒是徐右军等人听到了段少君与胡达的一番对答之后,心中暗叫苦也,卧槽,难道自己等斯文君子也得跟这些军中糙汉子一块抄起一副铠甲在那跟野兽似的撕来咬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