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幼雯的反应,李神进不由得心头一寒。“具体的末将也不清楚,殿下要不要见一见那名信使?”
“让他进来吧。”李幼雯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此刻心跳得厉害。心里边一个劲地祈祷,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很快,一名浑身被汗水浸透,征尘依旧的疲惫男子步入了帐中朝着李幼雯拜下,然后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竹短筒,从里边抽出了一张帛布呈上。
李幼雯深吸了一口气,接到了手中,只粗掠地扫了一眼,就感觉两眼一黑,心口堵得厉害,直接就失去了知觉。而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李幼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惊呼声,还有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住了自己。
“殿下她这是怎么了?”李神进脸色发白地看着那软倒在榻上,被段少君及时搂在怀里,不致摔倒在地上的李幼雯,结结巴巴地道。
“没什么,殿下只是气急攻心,算了,先让殿下稍稍休息一下吧。”单手环抱着李幼雯肩膀的段少君已然取出了银针,正要向李幼雯的人中扎去,可是当目光扫过了那份书信之后,亦不由得一震,想了想,还是把银针移到了其他穴道上,这些穴道能够起到的是宁神定魂之功效。
“没事就好,唉……殿下与陛下的感情本就深厚,我真担心……”李神进一脸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脸的悲容。“好不容易殿下才脱离契胡人的魔爪,千辛万苦的回到了大唐,这才没几天好日子,怎么陛下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陛下的身体一向强健,怎么会突然一下子病得如此之严重呢?”段少君仔细地看完了那封李玄的亲笔信之后,眉头紧紧地拢出了一个川字。“你家殿下除了交给你这封信之外,有没有其他交待?”
“还有一封信,是我家殿下指明要交给段长史的,敢问段长史可在此处?”信使的目光疑惑地在段少君还在徐右军的身上描来扫去。
“给我的?”段少君眉头一扬,向信使伸出了手。“给我吧,我就是段少君。”
信使看到了李神进点头,不再犹豫,把手伸入了怀里,又拿出了一个新的竹筒,同样从里边抽出了一张是字迹的帛布。段少君接了过来之后,仔细地阅读起来。
那边,绣娘等女性亲兵已然赶入了帐内,将李幼雯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抬入了后帐。在段少君施针之后,因气急攻心而昏迷的李幼雯至少要半个时辰之后才会苏醒。
仔细地读罢,段少君的脸色难看无比,给段某人的信,与给李幼雯的信还是有着相当的差别,与李幼雯的信中,只是将事情比较隐晦的告之,而是给段少君的来信里边,却又多了不少的东西,让段少君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怎么样?晋王殿下写给你的信里边都说了些什么?”徐右军这会子也凑了过来,只不过他好歹是个读书人,不好意思鬼鬼崇崇地去偷看别人的信,但是内心此刻的八封之火是那么的骚动。
“殿下说了不少,不过,很多都只是猜测罢了,做不得准……说不定是殿下自己庸人自扰罢了。”段少君笑了笑,将手中的帛纸捏成了一团,却没有随手扔掉,而是收入了袖中,并没有要与其他人分享的意思。
不过,在看到段少君那副轻松的表情之后,李神进与徐右军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天子病重,这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了,可千万不要再出现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才好。
“对了,李兄你最好派个人去请梅道长过来照料、劝慰殿下。”段少君想了想之后,拍了拍李神进的肩膀低声说道。
“行,我这就叫人过去请梅道长过来,那个……段贤弟,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李神进点了点头,看段少君那副平静得有些过份的表情,不禁有些起疑地道。
“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行了,你别管了,殿下的身体要紧,还不快去叫人。”段少君不耐地瞪了李神进一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