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梅姨的表情直接就石化了,呆若木鸡地看着跟前的李幼雯,好半天,这才憋出了一句。“那个女人知道你跟段公子之间的情绪?”
李幼雯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她知道的。”
“那,那女人可有什么表示?”梅姨砸着嘴,此刻觉得满嘴苦涩。
“我不知道,但是她与我交情非浅,而且是一位极有见地的奇女子。”提及了许香君,李幼雯不禁想到了这位身材娇小,却有着伟岸心胸的妩媚女子。
梅姨真的彻底没语言了,看着跟前的李幼雯,心里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最终,生硬地问了一句。“你有想过陛下的反应吗?还有,你可是一位公主,你觉得你们之间,有那样的可能吗?”
这两句话就如同两柄重锤,锤打得李幼雯心口发疼,心神震荡,这两个问题,何尝没有想过,可是,这两个问题就如同两座高高的山峦,压得李幼雯都险些喘不过气来。
“若是不能,那我便此生不嫁,至少,我不会去将就。”李幼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要驱离着酝酿于眼眸中的湿气,斩钉截铁地道。
看到李幼雯那苍白的脸颊,听着那悲怆而又绝然的誓言。梅道长轻叹了一口气,将此刻显得那样的孤单无助的李幼雯揽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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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段少君再一次陷入到了沉睡中,一直睡到了天色刚刚擦亮,这才总算脱离了瘟鸡模式,恢复了精气神。
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站在营帐外活动着睡了快两天,已经感觉有些僵化的关节,听着军营里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还有喧闹声,以及一束束摇曳向天际飘去的炊烟,还有那些亲热的招呼声。
透着焦香味的麦饼味道,还有从城郊的村落传来的犬吠声,以及巍峨的云州城墙和城楼,还有那些飘扬的大唐旗帜。
让段少君不得不再一次品味了人生的美好,还是祖国好,至少比起每天清晨起床处处全是羊骚味要好过百倍。优秀的爱国者兼民族主义者段少君如此感慨道。
用过了早饭之后,陈录事这位段大公子的下属终于出现在了段少君的跟前。
看着这位仍旧是一副不苟言笑死人脸的陈录事,段少君也觉得顺眼了许多,至少比起公主府主管府库的那个奇葩高壮儿来,陈录事至少不会翘起兰花指,捏着嗓子说话乱抛媚眼。
“对了陈录事,前日为何没见到你?”段少君朝着向自己行礼的陈录事摆了摆手之后,很是好奇地道,至少段少君觉得自己跟这家伙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好,但也不坏。
何况这货还是自己的下属,自己这个当主官的回来了,你就算是不想祝福本公子脱出生天,好歹也该露个面才是,而那天还真没瞅见这家伙,所以段少君这才好奇地当面问道。
“因为下官不从饮酒,而且那天的酒食,就是下官前去筹备的,实在是没有时间过来恭贺长史逃回大唐。”陈录事歪了歪嘴角,也不知道他这是表情笑呢,还是表情想笑,反正段大公子实在是眼拙,看不出这家伙那表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到这家伙依旧是那么的不近人情,段少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只能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询问起这货的来意。
陈录事前来找段少君,自然是为了公事,随着陈录事往身后边一招,召来了一名挑着担子的役夫,担子两头各有一个不小的箱子。
“殿下这是要给我赏赐吗?”段少君摸着下巴步上前去,拿手轻敲了敲箱子盖,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欢喜之色。
而陈录事不由得脸色一黑,继续拉长着脸道。“这些的确是殿下赏给长史您的,不过并非是金银财帛,而都是关于营州历年以来的若干记录,殿下觉得日后长史您要入主云州,这些东西最好先看看,至少能够掌握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