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已,这样的酒,没个一二十斤,想醉还真是有些困难。”迎着周围那些家伙一双双充满了敬佩与崇拜的目光,段少君很谦虚,又很装逼地说道。
“哈哈……好大的口气,一二十斤?也轻,今日本帅就跟你比一比,看看咱们谁先倒下。”李幼雯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虽然被剃去了一头的青丝,装扮成了僧尼。
但是,其行事作派,仍旧一如以往一般果敢凛冽。当下喝令李神进再提两坛美酒过来。
李神进有心想要劝李幼雯莫要多饮,可是看到她那发光的眼睛,心里边只能无力地哀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领命而去。
“你可有醉过的时候?”看着那李神进去取酒之后,李幼雯转过了头来,端起了跟前的酒杯,一口倾尽入喉,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好奇地朝着段少君问道。
“当然有过,只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段少君的脑海里边,顿时闪过了那一幕幕的场景与画面。
那是自己刚刚愤而从大医院离职,加入到了营销事业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为了跑业务,只能忍辱负重,求爹爹告奶奶。
经常为了跟客户搞好关系,喝得上吐下泄。在那样的时候,不是说酒量好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也同样不是交情就能够让一切交易变得顺利。
记得有一回,有一位客户,因为上一次跟段少君吃饭时喝醉了,结果回家的时候出了洋相,居然因此而迁怒到了段少君的头上。
第二次做生意时,直接拿出了三瓶六十多度的牛栏山二锅头,喝光,那么生意继续做,喝不光,生意没得做。
最后,段少君喝光了三瓶,签下了这笔价值不菲的生意,但也因此进了医院在急救病房躺了三天三夜。
不光得拿自己的身体去拚命,不但经常要堆满笑脸的费尽唇舌,甚至有时候还得为了钱干一些不黑不白的勾当,至于什么回扣,什么赞助,这些事情,在自己过去看来是那么龌龊的事。
而在那个时候,自己却不得不去做,那时候的自己,甚至已经都快要忘记了道德这两个字应该怎么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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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雯愣愣地看着段少君,看到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之后,那极力隐藏的目光里溢露出来的伤感与悲凉虽然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便被其深邃的表情所掩盖。
但是,那一刻的他,却显得那样的萧瑟,就好像是一个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人。
段少君努力平复了心中的过往,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了酒杯与李幼雯轻轻一碰,仰首干掉,目光落在了李幼雯身上时,看到她眼中那饱含着爱怜与疼惜的目光,就好像,她已然看穿了自己的过往,看到了内心那个曾经无比孤单与无助,乃至绝望到自报自弃的自己。
段少君心头微微一颤,移开了目光,挤出了一个虽然有些勉强,但仍旧灿烂的笑脸,冲李幼雯道:“殿下您怎么了,怎么不喝呀。”
“没事,其实,心事藏得太久、太深,会很伤人的。”李幼雯看着段少君,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将杯中物尽倾入喉。
李幼雯冒出来的这一句含意颇深的话,让段少君实在是难以作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只能装傻,继续痛饮不已。
而李幼雯终究是一位心性大气的女人,并没有因为段少君的不回应而生气着恼,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份潜藏于心底,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过往,他有,自己何尝不也有?
两人又复振奋起来,一面饮酒,一面聊着昔日在军营时的误会。幸好这一次聚会,吐昆很是识趣的没有派那些手下过来盯着,着段少君跟他的那些亲卫还有商队搞聚会,反正他们想跑也跑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