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香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打量着书房里熟悉的一切,仿佛又看到了段少君那副懒洋洋斜靠在榻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的模样,脸上总会带着几许玩味的笑意。有时候,这个坏家伙总是会色眯眯的眯着眼睛,一面充满自信地侃侃而言述说着正经事,一面正在用那双眼珠子猛吃自己的豆腐。
可就是这个坏家伙,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稳稳的心安,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的事情,只要他在,多大的风雨,许香君也都不惧。
罢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归来就好,公主又如何,反正可别忘记了,楚楚妹子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可不是那个横一杠子插进来的公主殿下。
想通了这一节,许香君不由得放松了许多,打起了精神开始为段少君的这一计划进行详细的研读,顺便考虑自己能做些什么,可以做些什么,能够对这个计划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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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春花怒放,绿树成荫,鸟儿穿梭于林间嬉戏不已,全然是一副春光正好的场面。泊泊的蜿江蜿蜒流动,仿佛那场曾经泛滥整个兰亭县境的水患不是它干的一般,显得那样的清宁与沉静,无一处不透着江南水色的锦绣。
而一道灰色的影子,犹如奔马一般一闪而过,惊得雀雁扇翅翻飞,只转眼间,灰色的影子,业已然在十数丈之外,路上踏春的游人也给吓得愣在路上。
眼看似乎就要被那道灰影撞上,却只听到了一声略显得尖细的嗓音致歉之声,就感觉到一股子强风把自个带得一个踉跄,睁眼时,哪还有什么灰影,吓得这货叽啦鬼叫大半天遇上鬼了。
梦惑方丈正在医馆的院中,慢慢悠悠地打着五禽戏,正练到猿戏之时,双耳一动,抬起了头来,就恰好看到满脸尽是汗水的鉴音脚尖轻点在房顶瓦片上,飞掠而来。
看到向来心静如止水,做事稳如泰山,从来都显得那样不急不燥的大弟子居然会在大白天的用轻功飞驰,梦惑方丈收起了拳势站直了身躯,一脸凝重地看着鉴音飘落于院中。
而飘落于地时,连续奔驰了二十余里路,已然是强弩之末的鉴音不由得脚步一个踉跄,梦惑方丈大袖一拂,扶住了累得不住喘息的鉴音坐下,示意身边的弟子赶紧去端茶水来,这才安捺住内心的紧张,向鉴音问道。“怎么回事,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大喜事,师尊您看吧,昭阳公主找着了……”鉴音接过了温热适度的茶水一饮而尽,喘了口大气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道。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份,被汗水浸得有些微润的鸽信还有译件。
“嗯……嗯?!”梦惑方丈刚把鸽信和译件接到手中还没来得及看,听得此言不由得霍然抬头,瞪圆了眼珠子看向鉴音喝道。“你说昭阳找着了?!那……那她的尸骨现如今在哪?”说到最后时,一想到年纪轻轻,风华正茂,为大唐帝国镇守边锤,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侄孙女,梦惑方丈的语气不禁透着几分萧瑟与唏嘘之音。
“尸骨?师尊,昭阳公主还活得好好的,现如今正跟小师弟在一块,对了,正是小师弟救下的公主殿下。”鉴音无奈地抹了把汗水,努力地压抑住有些急促的呼吸平声静气地道。
“那个臭小子居然救下了昭阳?我说鉴音,为师没听错吧?”梦惑方丈有些发懵,不雅地伸出了手指头用力掏了掏耳朵。
“不信师尊您自己看就是了。”鉴音暗翻了个白眼,抬手指了指梦惑方丈手中的鸽信与译件。梦惑方丈这才恍然地摊开了信纸与译件对照着仔细地研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