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目光到处,所有在屋内的人全都表情严肃得就像是在招开一场重要人物的追悼会,段少君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嘴边冒出了白沫,气喘吁吁的玄真道长。“本公子何等样人,懒得跟你计较。”
“切……道爷我何等样人,为什么要跟你计较!”吵架中已然落尽下风,幸好许正那倒霉鬼笑出声来,总算是被解救出生天的玄真道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边暗暗卧了一大个槽,这小子实在是越来越难得对付了。
“那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我。”段少君悻悻地坐回了位置,继续盘查帐本,而刚刚起身想要拂袖而去的玄真道长刚走了几步,咦……不对啊,道爷我来这,可不是为了跟这小子置气的。
“嘿嘿嘿……”玄真道长干巴巴地笑着,缓步走到了段少君的案头对面坐下。“那什么,段家小子,咱们爷俩虽说有些小矛盾,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何况你现如今都是要娶郡主的驸马爷,何必跟贫道一般计较,你说是吧?”
段少君很无奈,也很无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说道长,我实在是没精气神跟你瞎折腾,算我怕了你行不行,等到了晚饭之后,我带你去总成了吧?”
玄真道长顿时面露喜色:“哎呀,你早说嘛,早答应得这么干脆,道爷我哪会过来打扰你,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可一定要带道爷去见识见识这托托海的异域风情,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人乐不思蜀……”
“带你去可以,但是一应玩乐的开销,你自己负责,别想让我替你掏一个铜板。别说话,也别想让我替你付帐,别忘记了你还差着我一大笔的钱。”段少君坚起了一根中指,唔……缓慢地收回了中指之后,翘起了一根食指冲玄真道长比划道。
玄真道长鼓起了眼珠子,看着段少君那副模样,半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才一脸苦涩地在怀里边掏了半天,弄出了三张皱巴巴的百两银票,搁在了案几上。“什么一大笔钱,不就是三百两银子嘛,唉,想不到,堂堂的济慈堂的后台股东,许氏商业集团的幕后大佬,日进斗金的段大公子,居然会把钱看得比情意还重。来来来,不就是三百两吗,还你,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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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接过了那皱巴得犹如厕纸的银票仔细一打量,顿时勃然大怒,瞪起了眼珠子喝道。“二百五十两?我靠!我说老牛鼻子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你一共欠了我三百五十七两四百九十八文钱。”
此言一出,玄真道长猥琐的三角眼金星乱早,不过势不比人,现在是求人的时候,所以,玄真道长只有老老实实的端正态度,但是并不妨碍这老货继续耍无赖。“贤侄啊,道爷我是欠了你钱没错,但是怎么可能连铜板都出来了?”
“行,我就给你算算,在兰亭的时候,那时候是六月二十五日,你白吃东街老刘家的桂花糕,被人逮着了,说是身上没带零钱,让我掏的三个铜板,还有那次,七月九日,你说你要给醉花楼的某位小娘子买肚兜,身上钱不够,把我钱袋子里边的一百二十一文钱还有七两银子全给拿走了,另外……”
“停!你给我停下来,他佛爷的,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太过份了,区区铜板的债务你都要记在心里边,难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玄真道长恼羞成怒地道。
“切,若是有借有还的人,多点少点,公子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就你常年一副认欠不认还的无赖样,我不记清楚点,你是不是正好想着赖帐?”段少君一脸鄙夷地打量着这个无耻的老牛鼻子道。“三百五十七两多的债务,你居然掏了个二百五十两的银票就想抵光?你当我是二百五不成。”
“你看你,你看你,不就是道爷我眼花看错了银票吗,又不是不还你,着什么急。”玄真道长脸皮抽搐了一番之后,又在怀里边摸索了半天,一副葛朗台的表情,艰难地抽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刚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段少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