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此事的话,那以小弟我的性子,还会执意北遁,来寻兄台你避难不成?”段少君转过了头来,看着那笑眯眯打量着自己的吐昆,一脸坦然地反问道。
吐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自然不是贤弟你的行事作风。不过,令为兄颇为好奇的事,为何你一路北逃,队伍里边居然会有女眷?”
段少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兄台此言差矣,若是你我弟兄私说说便好,可若是您当着那位狐禅大师的面说的话,那说不定会让狐禅大师着恼,继续自己在这草原之上孤身而行,唉……到了那时候,小弟我可……”
这话倒把吐昆给说得昏了头,呆头呆脑地看着段少君,感觉自己一时之间是不是呼吸到的空气是不是全是糟粕,要不为什么一瞬间就听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说的是什么鬼?
“……你是说,那是一位尼姑,而且师从西域大法王?”呆了半晌之后,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的吐昆坐直了身躯,一脸肃穆地看着跟前的段某人。
西域大法王,不仅仅只是一位在西域极富重望的得道高僧,其在草原上的名声也同样不小,吐昆的父汗,就曾经入侵过一个西域小国,而当时,法王恰好在那个国家,直入大帐,希望其父少造杀孽,只凭着一张嘴,就愣是把向来不讲道理的契胡可汗说得满头臭汗,一票文武大臣哑口无言。
最终,被西域法王说得心动不已的契胡可汗跟西域法王约定,只要西域法王愿意前往草原讲经说法一年,那么他愿意释放西域小国国王的一家老小。西域法王欣然前往。
而吐昆亦是在那时候见识到了这位西域法王的高尚品德与情操,亦随其父还有不少的契胡贵族王公皈依了西域法王,侍奉佛祖。一年之后,法王离开了草原朝大唐而去,在那之后,西域大法王的行踪不定,这让父汗多次想要寻找未果,很是遗憾。
而今天,却冒出了一位号称是西域大法王弟子的女人,如果不把吐昆给雷得外焦里嫩。吐昆直接卧了一大个槽,心说自己师尊是何等人物,向来对女色视而不见,为何为收一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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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等,你可有何证据证明那女子乃是法王弟子?”吐昆抬手阻止段少君继续忽悠去的想法,单刀直入地直奔主题。
段某人摸着巴,似乎是在为吐昆能够有切中要害的智商表示了一定的赞许,微微颔首道。“不错!当时小弟亦曾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不过,这位狐禅大师她说她有西域法王的随身佛珠串为证。虽然小弟未曾见识过西域法王,但是小弟也算是佛门弟子,曾见狐禅大师拿出过那串佛珠,的确品相不凡,似有大德高僧之梵音阵阵护佑其左右……”
段少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到吐昆那傻愣愣的模样,这货已经憋的差点笑破肚皮。浑然不明白西域法王曾经在草原与跟这位吐昆王子有师徒缘分。误打误撞到这份上,也不知道是该形容这货的运气忒好了点还是忒差了点。
“法王佛珠?”吐昆砸了砸嘴,表情很是严肃地道:“为兄记得当年大法王的确曾经佩带过一串七宝佛珠,乃是其师留给大法王的遗物之一,大法王极为珍视。我父汗在遵从法王法旨,答应在大草原上推行佛法之时,曾经向法王求取此物用以供俸,奈何为法王婉拒,最后,经不住父汗苦求,从佛珠串上,遗了八珠,交予我父汗供奉……”
随着吐昆的娓娓道来,段少君实在是被雷得不轻,呆愣愣地看着跟前嘴皮子开合不停的吐昆,心里边卧了一大个槽,靠,这家伙居然还真的认识那外被自己大师伯给收拾得连滚带爬逃出京师的西域法王。
而且听其所言,似乎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段少君压抑住险些蹦出来的小心肝,强撑笑脸问道:“莫非那位西域的法王,与殿和可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