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段少君不禁有些心头发沉,照齐大的说法,这一带距离契胡人所呆的地方,至少尚有一天半的路途。追兵慎紧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麻烦。
“公子别太担心了,咱们马多,而且还赶在了那些人抵达咱们营地之前就已经出发,他们若想要赶上咱们,必须不留余力的疯狂追击,但是那样的话,就会造成后继乏力,只要咱们能够赶在追兵赶上之前,抵达那饮马河畔渡河而去,他们想要再赶上咱们,那可就难了。因为那里,就已经是契胡人的势力范围。”
“饮马河还有多远,那条河在这样的季节会结冰吗?”段少君砸了砸嘴,仔细地询问起来。
齐大捞了捞发痒的眉头,一面策马而行,一面耐心地向段少君解释起这一带的地理。“饮马河宽约十余丈,河水汹涌,从来不会封冻。而河边也少有人烟,渔人也不会在这样汹涌的河水里边撒网捕鱼,唯有向东北约一百二十里处,那里饮马河的宽度一下子就宽到了近五十丈的距离,那里河水流动迟缓,经常会有人在秋夏之时,在那一带撒网捕鱼,不过只要入冬之后,便会封冻……”
“一百二十里,在这样的天气里边,怕是得一天多的功夫才能够赶到,太浪费时间了。但是咱们又能怎么过河?”段少君不禁有些头大的揉了揉眉心,向齐大问道。
“公子放心,在饮马河畔可是有一片林子,咱们只需要做几个木筏子,轮流渡河就好,而敌人追兵甚众,想要过河,必然会兴师动众,如此一来,肯定又会被咱们拉开距离。”齐大的解释,让段少君长出了一口气。
能够尽量不跟敌人面对面的遇上,自然是最好的,自己这边除了马多之外,人手实在是太少了点,想打个伏击都不可能。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窜进契胡人的地盘,找到那位在契胡人中颇具声望和实力的二王子。只有这样,才算是安全地脱出生天。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难搞的问题就是李幼雯那小娘皮,到现在段某人还在一个劲地后悔,自己干嘛那么着急,当时多忍个几分钟再进去,说不定那妞就睡得跟个死猪似的,醒来之后,也不会过多的迁怒于自己。
但是现如今,却已经是木已成舟。那个李大将军不知道得有多恨自己,以后自己一定得注意,切切不能有跟这个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说不定这个女人会想着怎么把自己剁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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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胡思乱想,为了加快速度,摆脱追兵,所有人连午饭都没时间停顿,直接在马背上就着水囊里的凉开水啃方便面。紧赶慢赶,最终,赶在天色近昏之时,抵达了那汹涌的饮马河畔。
奔腾的河水隆隆不已,那泛起的白沫和水花,将两岸的积雪也被数化去。水流甚疾,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不禁有些发愁,这样的水势,想要渡河,实在是有些困难。
段少君勒住了马缰,让身下的座骑与河水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朝着身边的齐大低声询问道:“这样的水势,是不是太大了点?”
“公子放心吧,小的昔日就曾经跟主公在这里渡过河,当时的水势,也不比现在小。”齐大倒是信心很足的模样,还特地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小树林:“从那里取材过来制作木筏,耽搁不了什么时间。”
“那咱们快去伐木吧,别让那些追兵赶至,那咱们可就是功亏一溃了。”李神进颇为紧张地道,他可不希望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是被那些人给撵上来。
“那行,许青,让所有人下马,赶紧去伐木取材,争取早点做出木筏渡河。”段少君咬了咬牙,过就过呗,就算是掉进河里边怕个毛线,哥好歹也是一位游泳健将,区区一条十来丈宽的河,哥游过去都成。
那边吭吭哧哧地伐着木头,段少君闲着无事,走到了李幼雯所呆的雪橇跟前,看到那仍旧在昏昏欲睡的李幼雯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便伸手给李幼雯号了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