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么走不行,咱们先扎营吧,避过了这场暴风雪再走。”齐大艰难地策马来到了段少君身边,冲他耳边大声地吼叫道。
“现在距离大营大概多远了?”段少君看了一眼身边诸人,那些马匹都快挤成一团了都,看样子就连马也顶不住这样的风雪。
“咱们狂奔了一个半时辰,还有一个多时辰缓行。怕是距离大营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多里地了。”齐大努力地眯着眼睛打量着附近。然后指了指西南方向的一个缓丘道。“咱们到那丘后边扎营僻风吧,不然在这样的天气继续前行会被冻僵的。”
“那好,走,过去那边扎营。”段少君点了点头,咬着牙策马朝着那个方向前行,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在那凛冽的风雪里,仍旧耗费了尽刻钟的功夫才来到了这里。
不过令人苦逼的是,这座缓丘实在是小了点,百来匹马赶到了那里之后,一票二十来个人好不容易才扎下了两个营帐,然后点燃了便携的铁炉子。
当那热烘烘的暖意,在摇摇欲坠的帐篷里边溢散开来,一票已经开始流青鼻涕的人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哪怕是那帐篷颤抖得就像是那陡峭风雪里的秧鸡,但好歹稍稍阻拦了那刀子一般割人的暴风雪。
“乖乖,今年到底是怎么了?这才入冬一个月不到,就连续来了两场暴风雪,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名亲兵凑到了铁炉子跟前,把毡靴给脱掉,搓揉着双脚,吸溜着鼻涕感慨道。
还没等再搓两下,直接被齐大一脚给踹到了一边。“滚!你他娘的想把大伙都熏到外面你好独占位置是不是?”
段少君笑眯眯地看着这票精力旺盛的亲兵上窜下跳打打闹闹,一面将装满了雪的水壶搁到了铁炉子上,悠然地说道。“有了这样的风雪,就算是那徐寿想要我的命,怕也只能干瞪眼喽。”
“对,这样的鬼天气,不要命的人才敢出来。”许青搓揉着自己的双耳,一脸心有余悸地道。身为正宗南方人,哪经历过这样的鬼天气。寒风跟刀子似的割得人脸疼,那耳朵也跟掉了似的啥感觉也没有。
“公子,咱们这算是避过了最危险的时机了?”旁边,许正鬼鬼崇崇地伸手入怀,取入了一个铁制的小扁壶,讨好地递给了段少君,一面问道。
“这场风雪,对于我们这些逃亡的人而言,是极有好处的。”段少君接过一尝。“咦,你小子上哪搞来的好酒?怎么就这么点。”
“嘿嘿,小的我来的时候就弄了两小坛酒自个喝,现如今就剩这么点了,真没多的。”许正看到周围那一张张贪婪的嘴脸,赶紧声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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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家伙一个二个咽着唾沫眼红眼绿的模样,段少君把那小扁壶拍回了许正的胸前笑道。“行了行了,那个齐大,你去把我那个药箱旁边的那个包裹拿过来,那里边有一坛好酒,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胡达那里搞来的……”
一小坛酒,不过五斤,但是却能够让人在寒冬里边多上几分的暖意,不过,大伙都很识趣地喝了半坛,另外半坛着人送到了另外一个帐中,顿时传来了一阵连风雪都掩盖不住的欢呼之声。
暴风雪的时间,却比段少君等人想象的还要长,当睡梦中的段少君听到了清脆之极的咔嚓声响起,睁开眼来时,这才发现,原本被高高撑起的帐篷,已经距离自己的鼻子尖不超过一尺。
这货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打了个哈欠翻身准备继续睡,结果就听到了许正鬼哭狼嚎的叫唤声。“公子快点,快点出来,帐篷要塌了。”
衣着凌乱的许青呆呆地看着那超过三尺厚的雪,那边齐大提着炉子好不容易才在其他亲兵的帮忙之下,从被厚实的大雪压塌的帐篷里边钻了出来。
掉落出来的煤块,掉落在雪地上,滋滋地冒着大量的水蒸汽,一如白雾。段少君看着这些狼狈的亲兵,还有那一地的狼藉,以及那两个已经变成了破布不能够再使用的帐篷。心里边暗暗骂娘,可表面上却是一副去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