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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凉亭里的气氛因为伽德勒的那句话而陷入了疑惑的胶着。

克罗诺刚刚还在解释玛雅末世预言和地球第五纪的传说，一转眼，就变了。

“新神为统治宇宙和人类故意编造的谎言？伽德勒，你到底在说什么？”

度恩觉得脑子有点乱，不是一开始就乱，而是越听越乱，他忽然发现，所谓的宇宙规则、四界法规有着太多人类所不知道的不公与隐患，才会永远夹杂着真相和谎言。

“那是因为我们把《神谕》给弄丢了。”

克罗诺此番回答显然是读到了度恩此刻脑子里的想法。

“什么神谕？”

“克罗诺所说的《神谕》就是古神祗族的《旧神谱》，类似你们人类基督教所流传下来的《新约》和《旧约》。在诸神之战爆发以前，天界只有一部神话，我们称之为《神谕》，但是在新神接管宇宙之后，他们便彻底推翻了古神，重新撰写了所谓的新《神谕》，就是现在留在人间被传承至今的那一部。”

“这两部神谕究竟是谁写的？”

希罗的问题很关键，两部神谕的作者，决定了人间那些“先知”和“后觉”的记忆源头究竟来自何处。

“最早的神谕是由古泰坦十二主神之一的记忆女神莫西妮记录下来的，她也是新神祗族艺术女神缪斯的母亲，至于新神谕……”

说到这里，伽德勒忽然停了下来。

死神转过头去看克罗诺，两位神明沉默地神交了片刻，直到克罗诺很慎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撰写新神谕的是宙斯的长女，你们人类最熟悉也最崇拜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难怪伽德勒要征求克罗诺的同意，毕竟雅典娜曾经是他的“前妻”。

“人类之所以崇拜雅典娜，不仅仅因为她是智慧之神，”雷漠不得不为此补充一句。“在古希腊神话、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新神谕中，她也将自己写成了和普罗米修斯一起创造人类的神明之一，因此，被视为是人类祖先最神圣的缔造者。”

“那是真的，她的确是人类祖先的缔造者，不过，雷漠刚才所说的，是地球上最原始的人类种族，而不是后来的新人。”

“我彻底糊涂了，什么新神谕旧神谕。原始人和新人，我彻底被你们搞糊涂了。”

景寒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感觉那些曼陀罗般密密麻麻接二连三的信息量就快要把她的脑门给轰炸了。

“真要说起来也很简单，你们只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景寒刚才所说的那几个词，互相之间的链接刚好是相反的。”

“怎么个相反法？”

“雅典娜的新神谕仅仅只是保留了人类的祖先是由古神祗族和新神祗族共同创造的这个起因，也就是说，她的神话故事也是从旧神谕开始的，但是。莫西妮的神谕除了开篇那一半和她的故事一样，后面记载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与古神有关的，解密人类进化真正‘奥秘’的真实故事。”

“我懂了，两部神谕最大的区别是后半段。”

“没错。”

“那么。伽德勒所说的谎言和真相也在那后半段里咯。”

“其实，所谓的真相，最重要的一点在于，雅典娜和普罗米修斯虽然创造了人类。但是，人类最终的进化和发展其实另有‘奇缘’，而不是只有前半段所说的那些。”

“克罗诺。那你还记不记得后半段的故事？”

克罗诺立刻摇摇头：“我在人间呆得时间太久，皮囊又太老，就算元神和火种都已经归位，我也没有办法再回想起亿万年前发生过的事，这就是神明的局限，因为我们没有灵魂，不能通过灵魂转世来储存前世的记忆，神明的能量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整合到原来的样子，旧神谕的后半段，只有靠你们自己去人间寻找答案了。”

“我记得上山前，伽德勒曾经暗示过雷漠，那本旧神谱很可能和普罗米修斯的宝藏一起藏在了山上，但是，我们只找到了伽德勒的法器，并没有找到旧神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