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司令手里的刀子……我更喜欢厮杀。找我有公务?”
“是这样的。”范德平斟酌着词语,“司令要我卸任青军联的差事,还要我推荐接替者。我想听听老长官的意见,而您又是国防部长,对人选一定有好建议。”
“这个,司令没让你问我吧?”
“没有。我好像感觉到司令对青军联的工作不满意,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您帮我分析下?”
“他妈的,老子从来不管青军联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没可问的人了。”
“德平啊,说实话,司令比我高明百倍,如果不是跟了司令,我或许早就死在跟官军的阵仗中了,哪有今天的风光?但司令的心思却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我也不赞成司令的一些想法,尤其是政务上的事。司令不止一次教训我不准对政务院和议会指手画脚,可我真的看不惯。不说这些了,好在军队没问题,大权始终掌握在蒙山军元老们的手里嘛。青军联是干什么的,我知道,你更知道。现在你顾不上,选我们的人就是,别让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进来就是。”
“这个我当然明白。现在青军联总委员会九个人中,七个出自咱蒙山军。郑家庄整训之前参军的有五个,我想,还是在其中选吧……”
“我只知道程建国是副主席,卢广达和张梓瑜是委员,还有谁?”
“邱发财、黄锦辉、阎进东、季好古、和二林。都是总部的军官。”
“和二林?”
“他是顶替曲致庸进入委员会的。原先是北方军后勤部的,现在在联勤总部。”
封国柱眯着眼,“你属意谁?”
“程建国率空军参战了。黄锦辉带了炮二师也去了俄国,已经任命其为远征军炮兵司令,剩下的人里面,能挑大梁的我看只有张梓瑜和季好古。现在张梓瑜是组织局长,在您手下。季好古是宣传局长,在总参当差,您看谁更合适?”
张梓瑜曾是王明远的护兵,广州起事时是团长,是王明远的绝对亲信。季好古也出身南方军正统,是他老1师的主力团团长,如今是军情局两位副局长之一。范德平这小子倒是想的周全……
“我看就张梓瑜吧,他如今是国防部宣传局副局长,还兼着《国防报》社的社长,干这个比较合适。不过,我就是个建议,合不合适,最后不是还要司令点头吗?锦辉和建国是不是也要换掉?他们也顾不上了,最好替补人选出自山东和北方军,明白吗?”
“还是老长官想的周全……”
“算了吧。司令曾对我说,对于国防军的山头,他是既承认山头,又要削除山头。司令是很器重你的,要不也不会叫你去上海,更不会召你回军队。无论哪个方面军,根子都是咱蒙山军。你小子过去曾说过一些过头话,不要以为上面听不到,如今你已经进入了国防军最高层,这点尤其要注意呢。”
“多谢封帅指点。”
“算了吧。你小子有的是小聪明,比当初时俊手下那几个参谋要厉害的多。要我看,蓝心治、邓清华、胡宗玉都比不上你。等欧战结束,上将是跑不了你的。你去俄国,认为他们撑得住吗?”
“过去不敢说,如今咱五十万大军入俄,俄国人的压力就轻多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打赢欧战。这次回山东,有什么感觉?”
“只是在青州住了两晚,哪儿都没去。”
“应当去看看军工厂的,看过后你会大吃一惊。总统这招棋下的极妙,好几亿美元拉来了,一大半用在了军工和与军工有关系的方面,比如炼钢和造船,你还不知道吧?宁时俊已经搞出了3000吨的驱逐舰,万吨级的运输船更不在话下了。还有潜艇,时俊说,最新定型的潜艇比起两年前山东战役时先进了许多。还有好多你想不到的武器正在研制中。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屁也不懂,总是在放臭屁,指责司令替俄国人卖命。他妈的,不加入协约国,我们能得到美国人的慷慨援助?德国人即使愿意帮助,海路被英国控制着,那些机器设备能运过来?欧战不仅催化了国家的工业建设,对于军队也是很重要的,那里就是最好的练兵场嘛,哪支部队不经过血战能成为王牌?你看着吧,等这场仗打下来,别说日本,要我看俄国也不是咱们对手了。好好干吧,别辜负了司令对你的器重。”
“是,我记下了。”
“今天我请客,自掏腰包哦。叫上你老婆娃儿,晚上到全聚德吃烤鸭去。既是为你接风,也是为你送行。”封国柱哈哈大笑。
次日,范德平再次觐见龙谦,他去的正好,龙谦马上要去上海视察海军船厂了,抽了一个小时时间听了范德平的推荐人选,全盘接受了范德平的意见,指示他立即召集青军联常委会办理相关手续,先由张梓瑜和季好古代理正副主席,由他们完成相关的选举手续,报国防部批准。
对于俄国局势,龙谦再次交代了范德平注意事项。要他去外交部听一听王正廷司长对俄国局势的专门讲解,然后尽快返回前线。范德平记下了总统的指示,问及远征军的作战方略,龙谦说,仗还是要打的,一个罗马尼亚不足以我们今后的发言权。但尽量避免那种类似凡尔登的硬拼,实践证明,我军对运动战的运用在欧洲军队之上,要扬长避短,而不要以短击长。对于指挥权限,龙谦说已经交代王明远了,大局还是要顾的,不能完全抛开俄国人单干。
就在范德平乘火车返回前线的路上,俄国战局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