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某以为你虽身在私伎,却风姿超然,原本对你有满腔思慕之意。现在看来,女郎不过尔尔,那淮阳平七怎么会现在郢城,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困私伎。女郎,你错矣。”大家理所当然的把平乐的举动当成一个策略,一个想要吸引人注目,进而迷惑他们的策略,觉得这女郎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捣鼓还好些,这一乱说,刚刚出场时吸引的那些目光几乎全部化为虚有。
她再想将自己卖个好价钱。难矣。
“就是,女郎,你当真愚钝。”
“原本可以借文斗之名一夜成名的,却被女郎你生生糟毁了。实在可惜。”
“诺,可惜。本想见识一番这女郎的文才的。现在看来,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言。大家今晚算是彻底被骗子。鸨母,你这美人坊还是快些关门大吉吧。”大厅上叫嚣声响成一团,鸨母此时没时间指责平乐,慌忙的安抚着客人……
台下,何劲握剑的手己经发麻,可台上平乐还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并没有理解那些指责与嘲笑的声音。何劲突然生出一股自己是不是忒操心了的忧虑。他可是晋国排名前十的剑士,只要他愿意,天下没有哪是他不能去的,不敢去的。他这样的人,该是个不拘小节,不计名利,不顾旁人,只一心一意想着如何才能活的如鱼得水。
可自从遇到平乐后,他简直变成了奶妈。惦记她吃,惦记她穿,还三不五时的被吓。就像刚铡,这女郎,行为也忒大胆了些,就算心中己肯定不会弄假成真,偶尔也该尽个告知义务吧,让他像个傻子似的,拎着剑,一幅找人拼命的架式。
不等何劲缓过神来,谩骂声,指责声己响成一片,何劲刚刚放下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
大厅,鸨母实在招架不住了,不由得恨恨瞪向平乐。
“小七,你惹出的事,你给老娘解决掉。我美人坊损失的每一个铜板,你都要加倍赔偿。”本以为是颗摇钱树,不想是个扫把星。明明长着一张聪明脸,怎么做出的事,那么欠考虑。
淮阳平七,亏得她的出。
那女郎名声也不好,出身也不好。除了那张脸据说还差强人意,根本一无是处。真不知这小七为什么硬是把自己说成平七,有什么好。
小七,平七,小七,平七……不会是……鸨母一脸疑惑的再次将目光调向平乐。
平乐仿佛没听到鸨母狠毒的话语,她四下环顾一周,随便悠悠启口。“妾,淮阳平七……那是不可能的事。小七只是听说平七被周悠和殷裔齐赞,想那定是个美貌娴淑的女郎,美貌,小七自然无法与平七相比,可文才,小七自认不输世间任何郎君。在坐的诸位,可愿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情。与小七文斗,胜,小七将他迎入香闺,败,银百两。”
这便过去了,这些人便不再追究了?鸨母与何劲齐齐看向平乐。平乐笑着看大厅中那些离席的人脚步缓缓挪回来,看着那刚刚被关起来的雅间窗户再次被推开。
人们永远无法拒绝对未知事物本能的探寻,越是难达居,越显得难能可贵。
夜,正浓。
渐渐的,美人坊中断续传来有人赋诗的声音,那人声音落下,一道柔柔的声音随即扬起。甜美的嗓间落下后,唏嘘声久久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