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本宫有手有脚.自己來便可.你们都给本宫下去吧.”鸯挥了挥手.一身赤红色的纱衣.显得尤其耀眼.
“是.”两位宫女面面相觑.虽然心知肚明此中有诸多不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瑶妃与摄政大臣李鹫曲径通幽的事情.对她们來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在外廷的人都天真地以为这启国还是启王的天下的时候.飞仙宫里的两个小宫女却早就已经明白.这天下早就已经易主.启国.已经名存实亡.
“好了.人都已经走光了.你还想呆在那上头呆到什么时候.下來吧.”待到人已经走尽.鸯一边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袖.一边仰着头看着飞仙宫上的斑斓花灯.
那些斑斑点点的烛火印在踏的眸子里.犹如璀璨明星.坠入了碧蓝深潭.鸯话音刚落.便从房梁之上跳下來一个人.鸯转头一瞧.只见那人蒙面.浑身黑衣.一身昔日暗卫廷的打扮.
“你是谁.”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在见到那人满眼震惊地瞧着自己的时候.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鸩.”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沒有任何故人重逢的喜悦.只有初见生人时的淡然与冷漠.
这种不悲不喜.不见任何情感的眼神.让鸩无來由地浑身发冷.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惜离回万般阻挠自己.不想让他再來邺城与鸯相见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她.
“……你不是鸯.”鸩沉默了半晌.慢慢将附着在自己脸上的面纱揭去.在说这话时.他的佩剑已然出鞘.指向近在咫尺的鸯.
“我当然是鸯.除非……这世界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鸯闻言笑了笑.双手一展.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鸩的面前这样转了一圈.
她似乎是吃定了他的不忍心.才会如此明目张胆.这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鸩并不喜欢.他眉头一皱.忍住隐隐心痛.虽然拿剑的手已在微微颤抖.却并沒有放下:“你不是鸯.你到底是谁.鸯在哪里.”
鸩沉声一吼.周身忽然蒸腾出一团白气.逼得鸯退后了几步.这才站定.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让鸯脸上戏弄的笑容慢慢淡去了不少:“哟.还真沒瞧出來.你竟然也是修仙之人.看來.本宫还不能对你有所小看了.你比那个李鹫可是要强多了.”
鸯抿唇一笑.转眼之间.一团凛冽戾气也是从她身上窜出.惊得这大殿之内的幔帐肆意飞舞.
“……我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我也不想管你为何要取代鸯的位置在这深宫之内栖居.我只想要回我的师妹.不论你是人是鬼.是仙是魔.但求你网开一面.能够放吾等凡人一条生路走.”
鸩见着斗志昂扬的鸯.只觉得这熟悉的面孔对他來说愈发的陌生.而他的心底.也渐渐生出一丝寒意.或许.他是有些后悔了.那一刻.他不仅仅是在担心鸯的安危.更多的.是对惜离的愧疚与思念.
“你想本宫把你师妹还给你.”鸯一歪头.好笑地瞧着鸩一脸祈求地看着自己.忽而.她摇了摇头.嘴边挑衅的笑意更是明显:“那可不行.这身子可真真好用.沒了她.本宫可怎么还去勾引李鹫和启王.坐收渔翁之利.不然……咱们谈个条件.你若允了.这身子你也可以來试一试.”
鸯说罢.忽然一手解开衣带一角.让一边纱衣顺着如玉肌肤滑下.让人瞧着都禁不住浮想联翩.可是这样的美景.看在鸩的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住嘴.”鸩低声呵斥.眼眶都禁不住微微发红.在他举剑冲向那抹红色身影之时.他脑中浮现的尽是他的孩提时代.那个时候.鸯.鸽子还有鸠.都在他的身边.从來不曾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