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冷冷地说着,便又坐回到了温水里。绿衣张着嘴,瞧着这二人沉默的动静,只觉得自己再站在这儿,太过多余。
于是她对着端木阳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悄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特意放下了隔开内屋与外室的门帘。
那帘珠串串晶莹,厚厚地盖了好几层。外人想要看到内里的情况,怕是很难;除非,他愿意伸手去碰触这丁玲当啷的珠玉串儿。
“嗯,自然是我。这间屋子,可是我的。”端木阳泰噙着笑,慢慢走到了浴桶旁边,一手拿着浴巾,沾着些药酒,就在那些淤青之上轻轻按压起来。
一阵药酒的香味飘过,再透过这水蒸气的渲染,让惜离有些头晕目眩。
“……你今日……不是上完朝了么……”她咬着唇,双手死死抓着木桶边沿,可是身体里的那股子悸动,却还是在四处游走,不曾安静过。
那一刻,惜离忽然有些明了,这家伙正在对自己下药。她张口正要质问些什么,又是一阵药香飘来,让她禁不住嘤咛出声。
对于惜离身上正在发生的变化,端木阳泰视而不见。又或者说,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却觉得尚未到达自己想要的火候,所以他并不急着享受成果。
眼见药香已经慢慢弥漫开来,他的眼神依然清澈深沉,不见任何涣散。手上揉捏按压淤青的力道,更是控制得刚刚好。
“早就下朝了。今日皇上召见我,不过是研究一些征战方案罢了。说完,便让我回来了。”说到这里,端木阳泰突然放下了手里的药酒,迷糊间,惜离只觉得身上又是一热,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的厚重与温热,在她光滑的颈间喷洒,“你知道么?有传言说,皇上之所以让我上前线打仗,并非是忌惮敌军国师妖法……而是为了……得到你。”
他含着惜离小巧的耳垂,模模糊糊地说着,沉重的呼吸声就好像是一双手,一边又一遍地撩拨着惜离早就已经躁动不安的身子。惜离微微偏着头,只觉得理智愈加离自己远去。
“……嗯……怎么会这样……”她含糊应着他的话,只觉得那双本来搂着她的腰的大手,已然游移到了她胸前那一对丰盈之上。
“……呵呵,我也觉得很意外。可是,最意外的不是我。你说,这传言若是真的,而你却要跟着我去战场……最最意外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当今圣上?”
“呜……我不知道……”惜离摇了摇头,只觉得身体里那股子横冲直撞的**简直是要了她的命。那是她从来不曾遇到过的状况,而那双在她的身上上下游移的手,似乎是催发这一切的药剂。它到哪里,惜离就会下意识地扭动身体,想要跟着它到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指带你去前线?还是给你下药?”端木阳泰弯下腰来,将惜离整个人都从木桶里抱了起来。惜离**的躯体,如玫瑰花瓣一般绯红,这样的她蜷在端木阳泰的怀里,犹如一只刚被猎人逮到的动物一样无助。
“若是前者,我会告诉你,那是你自己要求的……若是后者……”端木阳泰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又放回了床榻之上。大红色的锦被,更是衬托出了这女人的美好身姿,“那是因为,我不乐意。昨晚上,你叫的是林子航的名字,我不乐意。我要你叫我的名字,端木阳泰。”
端木阳泰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身子压上,惜离闷哼一声,有些迷茫地瞧着他。四目交接之时,她忽然朱唇微启,气吐如兰,“阳泰……”
这声呼唤,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如梦如幻。美好到让端木阳泰的眸子已是一沉,他将惜离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爱不释手地上下打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阳泰……”
仿佛是求饶一般,惜离呜咽了一声,便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不再说话。
端木阳泰沉默了良久,忽而长叹了一口气,便倾身将惜离重新压到了那锦被之上。
这一天,又注定是在狂乱**之中度过。惜离只觉得,自己的天地因着这人大胆的行径而翻转,自己的人生命运或许也将从此而颠覆。可是她已经无怨无悔。
因为在这翻云覆雨、鱼水交欢之中,她似乎听到了他在一声又一声,极其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而她,则以他的名字作为回应。
那个时候,端木阳泰的模样与林子航的样子莫名重叠,似乎有些一样,又有太多的不一样。惜离没办法分辨出那些相同之处,却能够清晰地认识到,现今在自己身上驰骋横行的绝对不是儒雅的林子航。至少,不是完全的他。
纵然如此,对于惜离来说,这便已经足够了。昨日,他给了自己一个承诺;今日,他又给了自己一个专有的归属。
在端木阳泰一次又一次地命令她叫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惜离觉得,自己是彻底沉沦了。就算自己日后因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与爱意而堕入魔道,她也无怨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