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没有,癞头鼋(巨鳖)却是有那么一只,据说还是当年陈传老祖养在这儿的,到如今已经长成了两三米长的庞然大物,赵不言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伙,力大无穷,当年赵不言第一次下水的时候,还想要戏弄赵不言,被赵不言发现,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在给他了点儿好处,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成了他的跟班,每次赵不言道这潭中练武,都是由他在一边帮衬着。
要知道,这黑龙潭可没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虽然只有一亩多大的面积,但说到其深度,饶是赵不言已经可以到十几丈深的水里去打磨了,却还是没探深浅,再加之这潭中有数不清的涡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卷走淹死,也幸亏有这癞头鼋护持,否则赵不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哼,就你嘴巴毒,自己大难临头了还不知道,小心回去掌门师伯把你逐出师门,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孙不迟故意出言讥讽着,两人关系极好,倒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生了嫌隙,是以,孙不迟说起话来却是没什么顾忌。
到是赵不言,原本正在穿着衣服的他,听得孙不迟这话,眉头一拧,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孙不迟他们。
“是钟不耀跑去告状了?”
却说,七年前黑木崖一战,华山派因为是带头出动的,是以,伤亡也是最重,不少清字辈高手陨落,甚至包括华山三圣、五神剑之流,马不语之父马清流,龙清源,两人在比斗之时,被魔教高手趁乱偷袭,以至于中了毒伤,双双战死,而赵不言的父亲赵清阁,在大战之时,因为表现太过抢眼,被人以淬毒的暗器打穿了肺叶,虽然后来被人及时救下,服下了解毒丸,再加之其本身也是内功高深,勉强保住了性命,却也留下了如今的病根,每日都是咳嗽不断,甚至咳出血来,身体是大不如前,武功也是消退了许多,以至于华山派顶级高手中一下子去了一小半,却是实力大损。
至于其他清字辈长老们就更不用说了,岳不群之父岳清岩也是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而且,由于在混战之中,剑宗的精妙剑法难以施展开来,是以,冲杀在前的往往都是气宗高手,剑宗的损失到是不多,一场大战下来,两方的实力却是颠倒了一番,原本在高层中,气宗是占了绝对优势的,甚至三圣、五神剑之中,剑宗也只占了两个,可经此一战,双方顶级高手上的差距却是一下子没了,至少人数上是这样,而普通清字辈长老上更不用说了,气宗高手拼杀在前,死伤的多半是他们,以至于大战结束,华山气宗高手总共加起来一把手也数的过来,一下子被剑宗高手超越了。
这下子,气宗却是再也难以压制剑宗了,多少年来,一直处于被领导地位的剑宗,却是一下子发现他们的实力竟然超过了气宗,却是一个个喜出望外,原本因为毫无还手之力,是以剑宗也不敢有什么他想,不过到了此时,两方人马实力来了个大转弯,颠倒了过来,若非周清玄的存在震慑住了那群人,只怕情况比之于现在还要糟糕。
即使如此,剑宗弟子也是日益嚣张,因为习武观念的不同,剑宗弟子的武功往往都能够速成,比之于苦练内功的气宗弟子在早期强上不少,是以,剑宗弟子经常寻机比武,在战胜之后再狠狠的羞辱气宗弟子一番,自然,气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要还击的,只不过因为观念的原因,此时的气宗弟子明显要比剑宗弟子差了些,以至于比斗之时输多胜少,反倒被剑宗弟子嘲笑。
当然,气宗弟子们又不是傻瓜,他们可是知道他们气宗不字辈弟子中可是有个牛人:赵不言,每每吃了亏,都回去找赵不言来找回场子,不过,赵不言因为醉心于武学,也懒得去理会一干师兄弟们之间的比斗,实在是这些人的武功让他提不起兴趣,不过,看着一次次带着伤来的师兄弟们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最终,他还是硬不起心来,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些剑宗弟子,当然,仅仅是小小的教训一下而已,他毕竟是掌门弟子,按着周清玄的说法就是,虽然他也是位列气宗,不过,若是太过偏颇,也是要引起剑宗弟子的不满的,这样对他日后执掌华山门户没有好处。
要说赵不言,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小就长在华山派,对华山派有着很大的感情,自然不希望华山派走上前世的路子,一场内乱,让整个华山派都频临灭门,以至于后来的岳不群这堂堂的华山掌门都要夹着尾巴做人,生生的给逼成了变态,跑去自宫练辟邪剑法,赵不言如今还是希望能够以他自己的手段去化解这段纷争,保住华山派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家业,是以,对于剑宗弟子大多都是抱着宽容的心态去对待的,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加之于刀剑的。
然而,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欺软怕硬,赵不言的宽容,被他们当成了怯懦,当成了是怕了他们剑宗势大,是以,反倒是更加猖狂了几分,这不,前几日的一场比武之中,剑宗弟子钟不耀将气宗弟子何不惑打伤,这还不算完,竟然仗着武功高出何不惑许多,故意侮辱何不惑,最后何不惑因为不甘受辱,拼命反抗,以至于恼羞成怒的钟不耀一连刺了何不惑几十剑,若非有气宗弟子看情况不对,及时将之救下,只怕何不惑已经死于非命了。
听到这消息,赵不言自然是怒火攻心,这何不惑也是他的熟识了,为人谦厚老实,平时很少惹是生非,是以,虽然武功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但人缘却是非常好,赵不言也跟他交情不错,是以,听了何不惑受伤的消息后,赵不言也是急忙赶到了何不惑的住所,一见之下却是让他吃了一惊,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上,却是恼极了那钟不耀的狠毒。
在几个交好的师兄弟们撺掇之下,也顾不上什么承继掌门之位了,带上人就到了那钟不耀的住所前,正好将其堵了个正着,本来,这事也没那么复杂,赵不言虽然恼恨,不过,若是这时钟不耀肯放低姿态,去跟何不惑赔罪的话,赵不言自然也不会将他怎么样,然而,这钟不耀一张嘴就让赵不言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技不如人,武功低微,废物,之类的字眼却是毫不吝惜,纷纷脱口而出。
被这一刺激,赵不言却是恼火了,也顾不得师傅交代的什么平衡权术之类的了,直接向那钟不耀邀战,原本,在钟不耀想来,赵不言虽然名声在外,可这些年却没多少人见过他出手,想必也只不过是名不副实罢了,也没当真,立马应了战。
不过,这已接手,钟不耀就后悔了,这实力差距太大了,钟不耀虽然在众弟子中也算得上是一流了,不过也就是堪堪达到二流水平罢了,较之于赵不言是差得远了,对付这种水平的人,自然用不上剑了,直接一顿老拳,将钟不耀给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了,最后还不解气,一掌印在了钟不耀的胸口,将他打得吐血重伤,这才解了一口恶气,至始至终,这钟不耀都没能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作为一个肉布袋,被赵不言锤来打去。
“呦,记起来了,嘿嘿,你个赵不言却是不讲义气的紧,早就该知道我跟那钟不耀不和,你打他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也去看个热闹,哼。”
听得赵不言问起,孙不迟也不回答,不过,见他如此说,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不由脸色冷了下来。
“哪来那么多废话,在多言我把你扔到潭里喂王八,快说说,事情怎么样了。”
孙不迟见赵不言如此,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了,心中幸灾乐祸不已,到时候剑宗又要有人受罪了,却也没再跟他嬉皮笑脸,整了整神色,有点儿不屑的说道:
“还能怎么样,被你打了一顿,就跑到庞清佟师叔那里哭诉了,说什么咱们所嚣张,多不讲理,怎么怎么欺负他们,反正是搬弄是非,这不,咱们那位庞师叔见弟子受了委屈,自然不愿意,纠结了剑宗的几位师叔去找掌门师伯讨说法,看那架势,是恨不得吃了你啊,嘿嘿,不言,你可要做好准备啊,不然你可是要吃亏的。”
说道最后,却是正经了起来,却是怕那剑宗借机挑事,逼着掌门师伯做什么不利于赵不言的决定。
“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哼,给脸不要脸,一直以来,为了咱们华山派的团结稳定,一直以来对他们都是能忍则忍,不成想他们竟然变本加厉,嘿嘿,说不得,以后要给他们点儿苦头吃了,哼。”
说完,将身上剩余的衣物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向着华山剑气冲霄堂而去,那里是华山派的正殿,招待别派重要人物或者本派有什么事情商议的话,都会在那里进行,赵不言自然无需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