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帅放心,卑职立刻派人快马回,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专列,加满煤水,升火待机,随时准备出发。”他一连串的保证完毕之后,又裂开嘴笑道:
“卑职还是希望大帅赏脸,吃一吃酒席,如此卑职脸面上也有光,也显示出大帅对宁阿的重视,他张作相再想动俺,也得考虑考虑大帅您不是。”
这个理由其实很牵强,早在密林间与二十七师遭遇之时,他便已经明确表示了对中东路诸镇守使的回护,只不知道自己分量多重,他张作相敢不敢与自己翻脸,寻根究底这也是无奈之举,想出兵外蒙就必须将中东路掌握在中,由滨江至穆棱一段又在吉林境内,正是张作相的辖区,绥东军干涉人家的内事,名不正言不顺,所凭借的则是绥东军之强大实力,想必他在绥东的战绩这些邻居们是有所耳闻的。
但吴孝良在北洋政府中只是一个小小少将旅长,虽然控制着绥东大片土地,那也是人家俄国人的地盘,在这些国内大佬眼中都是些朝不保夕的土地,分量自然又轻了一些,而反观张作相,前清时就是一营管带,民国后又早早升任中将师长,如今更是得授吉林督军,成为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如何能将吴孝良这个近几年才异军突起的少将旅长放在眼里。
尽管,此地距离阿城并不远,乘火车只需两三个小时便到,怎奈这是一只几千人的队伍,有带着各种辎重武器,竟磨蹭了整整一天时间,于第二日午后才抵达阿城,吴孝良顾不得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便想立即率部等车上路,陶祥贵得到消息后,急忙赶來拉住吴孝良死活就不让他走,非要赏脸吃酒住一晚再走。
吴孝良拗不过陶祥贵的拳拳盛意,只好留了下來,部队欢声雷动.的确,经过两次炸车一次友军炮击,再历经长途跋涉,第二师的士气已经被磨损的差不多见底了,听闻可以在阿城休息一夜,还有酒有肉,焉能不兴奋。
不过,吴孝良还是下了禁令,肉可以敞开吃,酒一滴都不许沾,否则军法从事,第二师都是跟着吴孝良从关里來的老人,当然了解吴孝良的脾气秉性与行事风格,不许喝酒在第一师中已经成了铁律,所以这一禁令发出并沒有出乎大伙的意料。
第二师出于低调本來是准备在城外一座小站登车的,既然决定要留宿阿城便沒有理由不进城,但是几千人挤进一个小城未免太过拥挤,于是吴孝良决定仅带一连人人马入城走走过场。
岂料,部队由东城门刚刚进城,扑面而來的便是百姓与士兵们夹道欢迎的声浪,不管是组织也好自发也罢,排场绝对做到了及至,陶祥贵则得意的向吴孝良邀功:
“昨日卑职派人带回大帅要入城的消息,百姓和士兵们都高兴的不得了,他们都是自发赶來的,大帅民心所向啊。”
一阵马屁拍的肉麻不已,听的吴孝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不得不谢过陶祥贵的好意,毕竟是他一番心意,揭穿便沒意思了,走马观花一样穿过阿城大街,來到镇守使公署外,则又是一番景象,军装整齐的士兵在镇守使大门外分列两排,崭新锃亮的俄国造上面插着枪刺。
看见大队人马开过來,为首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举枪鸣放,以示欢迎,场面壮观之极,吴孝良一言不发,任凭陶祥贵等人安排一应繁文缛节,只是谁都沒注意,他进门后当先众人时,眼中闪过的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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