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万年前巨钟内神仙的推算里,万万年后,已变成巫庙的东海钟将会面临大劫,而这场大劫和画面中最后出现的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可是......
安伯尘眉头深深皱起,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为何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她的身影?
“小安子,你看出什么了没?”转头朝向安伯尘,司马槿问道。
“只是看到了一些熟人。”安伯尘道。
“是啊,太快了,根本无法看清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司马槿面露遗憾。
也对,或许是太快的缘故所没有看到红拂出现。安伯尘心中道。
“你的命运倒也有趣。”
收敛推衍之术,那神仙抬头看了眼巨钟,莫名一笑,随后从那块大石墩上跳下,在钟里踱着脚步。
安伯尘和司马槿相视一眼,却是都猜到那神仙准备写谶诗了。
果然,那神仙止步于巨钟东壁,略一思索,伸出手指刻画起来。
“神怪为戏天下倾,五行落定帝归来。”
又是这句。
安伯尘深吸口气,默默等待着剩余三句。
一句写罢,那神仙又移步南壁,想也不想抬手就写。
“东山有炉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撷。”
两句写罢,那神仙似乎上了瘾,诗兴大发,昂首阔步连走西、北两壁。
“群英鏖斗妖魔神,死死散散终是空。”
“周而复始为天道,归去来兮奠仙朝。”
四句写罢,那神仙满意的看了两眼,随后摇头而笑:“一时兴起,竟将未来世界的命运也推算出几分。卑微的蝼蚁终究难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还是难免沦为俘役。”
他说话间,巨钟止不住的摇晃起来。
“咦,时辰到了,我六耳终于要出世了。”
蹦蹦跳跳、哭哭笑笑,猿猴模样的神仙化作一束白光飞入石墩,看得安伯尘和司马槿面面相觑,不知他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忽有一颗水珠从钟底泻入,转眼后雨珠子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竟是巨钟被人从外面掀起。
雨水搅散了钟内的烟波云气。
“也不知万万年前的神仙世界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安伯尘巴望向钟外,口中喃喃。
不单是他,就连司马槿也勾着脑袋望向雨水泻入的地方,知道了这片土地曾是上古时期道法最为昌盛的所在,司马槿又何尝不想亲眼见识一番真正的仙家。
两人的运气似乎很好,想什么来什么。
短暂的光明后,没入眼帘的是一柄银白色的长剑。
那柄剑来势之汹,仿佛携着吞天夺地的气势,瞬间将滚满钟口的明晦收敛于剑锋间,剑未至,杀气便已将钟内的石胎笼罩。安伯尘和司马槿离着甚远,且明知这是幻境,却被那股凶煞之气所慑,止不住心中的惶惶。
那柄剑劈下来,世间又有几人能敌住?
吕风起?恐怕十个他加起来也挡不住那一剑吧。
安伯尘和司马槿交换了个眼神,眸中同时闪过惊讶。
却不料弹指刹那后,剑芒尽收。
就是这样的一剑,竟被钟里那个自称六耳的神仙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钟底伸出,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锋利的剑刃,银剑仿佛卡在了巨山石壁中,纹丝不动。
“尔欲杀我?”
自称六耳的神仙冷笑着看向执剑劈来男子,随后起身,石胎迸裂,安伯尘和司马槿也被一股巨力推攘出去......
......
巫庙中,阳光从穹顶洒落,站在庙厅中的两个人同时一晃,恢复了清明。
伸出手指捻起安伯尘肩头的粉尘,司马槿面露困惑,闭上双眼手捏清心印,少时,阵阵喧哗声从巫庙外传来,清晰的没入司马槿耳中。“小安子,我们这次神游似乎久了点。”
睁开眼,司马槿苦笑道:“南荒圣会已经开始了。”
(多么眼熟的一剑啊,某某君今日客串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