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掀开窗帘漫过窗棂,安伯尘不禁打了个寒颤,目光越过车窗,直到此时才发现他和红拂已经出了谷阳县。
“红拂,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都不说话。”
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安伯尘疑惑的问向一旁的司马槿。
司马槿正望着另一边的景致,冷不防听到安伯尘的问话,当场气结。
不说话的明明是他,这家伙竟还恶人先告状......
转过头,司马槿咬牙切齿的瞪向安伯尘,眼见安伯尘一脸无辜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冷哼一声,司马槿猛地伸手按住身前的圆盘,丝线滑动,驾车的木甲傀儡用力拉车缰绳,悬停住疾奔的烈马。
“下车。”
司马槿冷冰冰道。
安伯尘心觉奇怪,也不知司马槿发的哪门子火,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车中机关,一边慢吞吞的走下马车。
谷阳县外是一片山野,司马槿特意选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山道,马车停于荒凉的山道间,下一刻消失不见,却是被司马槿收入珠链。
“怎么不坐车了?”一旁的安伯尘不解的看了眼司马槿,嘀咕道:“难不成要走到南荒?”
“要坐马车你自己坐去。就算马儿跑得再快,到南荒少说也得大半个月。还要经过南顾丘的乱军,重兵把守的岭南行省......你忘了你还有飞龙驾?”长舒口气,司马槿走到安伯尘身前,静静凝视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安伯尘:“小安子,你今天......”
司马槿还没说完,从远处传来数声怒吼,吼声来自山头密林,充满暴虐的气息。
此时还是上午,天色明亮,可随着吼声由远及近,从山道远处荡起一层黑烟,竟将半边天遮蔽。
安伯尘眉头皱起,下意识的捏动手印:“急急如律......”
刚念到“律”字,安伯尘陡然一怔,嘴边渐渐浮起苦笑,神情黯然,无奈的松开手印。
他并非无法施展水火二行术,而是无法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施展,必须等要四势刚刚流转过一个周天,聚出元气时方能施展。之前安伯尘一直在走神,哪会在意体内四势,此时想要施法却也无能为力。
手头溜滑,暖玉送来,安伯尘愣神间司马槿已拉着他的手退至道左,另一只手则掀起披风抄出一张道符,飞快的祭火点燃,道符化作流光将两人淹没,隐形于道旁。
“收敛气息,有妖物来了。”
耳边响起司马槿关切的声音,安伯尘点了点头,复杂的看向挡在他身前的少女,心中发苦,好生不是滋味。
不多时,那阵妖烟已到近前,烟雾中似藏着一个庞然大物,看不清身形面目,只能察觉到一股狰狞暴虐的气息,而在妖烟之前却是一个且战且退的年轻道人。
待到看清了那道人,安伯尘和司马槿同时一愕。
“是他。”
“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