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酒袋中的太白醉,安伯尘和司马槿相视而笑,轻抿一口。
“安子,这才过了一天而已,我们在这玄德洞天还得呆上两天,你想去哪玩?”
颊边氤氲起淡淡的绯红,司马槿难得的询问向安伯尘。
只是第一天便这么有趣,接下来的两天仿佛一个大大馅饼放在两人眼前,一时间,琉京已被丢到九霄云外,安伯尘皱眉苦思起来。
大黑飞得极快,此时离太白山已有十余里,晚霞远荡,隐约能看见远处连绵起伏的府城。
互视一眼,安伯尘和司马槿心中已有了答案。
今日这一游是在玄德洞天最大的修炼宗门,虽然赚了个盆满钵满,可细细想来也是危险之极,一个不留神便有可能被看穿,死无葬身之地。接下来两日自然是去尘世中转一圈,见识下玄德洞天的风土人情,品尝一番当地的美味,偷得浮生半日闲,岂不快哉。
然而,就在司马槿下令大黑飞入府城时,却见大黑面露挣扎目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惊慌,转眼后嘶鸣一声,降下云头。
“大黑?”
司马槿面色微变,急忙捏动手印,可无论她如何使唤,大黑却不理不睬,铁了心的向下飞去。
少时,两人降至一片密林前,密林深处藏着湾潭水,潭水浑浊,像是沼泽,却又漂浮着落叶树枝。
“大黑,你干嘛不听话?”
司马槿皱起眉头,伸手敲向蛇头,大黑嘶鸣着目中写满委屈,匍匐在地。
一抹乌云划过天头,将黄昏抹去,陡然间,风声呼啸,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个白衣少年,看不清面容,因为他的脸上门g着一方黑布。
“你们俩就是打劫太白山的贼?”
少年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古怪,隔着面罩传出,听不出情绪。
“你是何人?”
司马槿不动声色的迈出一步,站在安伯尘身前,问向来人。
“我我是打劫的,快把宝物都交出来,否则我就不放你们走。”
少年语气僵硬,说话时,双手不知放哪好,有些手足无措。
司马槿看在眼里,心中明了,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少年显然是第一次玩打劫,只是不知他如何知晓太白山之事,大黑不听命令,无缘无故落下似也和他有关。他的修为并不算高,元气还不足地品,可隐隐之间却透着神秘。
“红拂,我们走吧。”
安伯尘也看出些端倪,却担心太白山众人会追来,转头向司马槿说道。
司马槿点了点头,虽然好奇对面少年的来历,可也知夜长梦多,此时两人需得离太白山越远越好。
眼见那两个刚打劫完太白山的贼人对自己视若罔闻,白衣少年有些挂不住脸,重重咳了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咒语落下,大黑瞳孔陡缩,庞大的身躯竟颤抖了起来,痛苦地打着滚,蛇尾扫过密林,也不知折毁了多少树木。
胸口微微起伏,司马槿眸里浮起怒意,转尔化作杀意射向白衣少年:“你究竟是谁?”
她司马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要说好脾气,也只是在琉京中对于那个总喜欢说冷笑话令她很无语的仆僮。即便在这方神秘的洞天福地,若有人惹恼了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夜幕将临,夜黑风高杀人夜,却是她最肆无忌惮的时候。
白衣少年却似对她毫无兴趣,目光越过司马槿,落向安伯尘。
“我生平最烦和女人啰嗦,可你怎么总喜欢躲在女人身后?”
风吹落叶,沙沙作响。
浓浓的战意从白衣少年身上涌出,化作利箭,穿过二十步之地,落向安伯尘。
密林后的潭水中,虚影游走,攀树而起,渐渐化作黑袍男子。
看向战意浓烈的白衣少年,男子眼里浮起宠溺之色,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