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果然是个蛮牛,竟然这么大的力气!
简飞扬心中一沉,暗叫了一声:“不好。”念头刚起,廖石肥胖的身子在马背上猛地昂起,高声道:“你给我滚下來。”枪势反转,长枪如同一根活物一般,朝简飞扬的面门一枪刺來。
早上出门的时候,左影再三告诫过简飞扬,廖石并不简单。尤其是他的力气和马术,更是同段中的佼佼者。简飞扬目前才五段中期,和他这个后期本就有差距。他看起來虽大大咧咧的,但心眼可不少,尤其对关系自己身家性命之事,从不半点马虎。和廖石对枪的时候,他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沒想到还是低估了这家伙。
这家伙力量既大,速度又快。一根长枪在他手里更是神出鬼沒,让人防不胜防。简飞扬心头一凛,今天别勾引这小子不成,还把命都搭进去了。
枪如寒星,其势如电。转眼间已奔至简飞扬面门。危急中,简飞扬本能的一矮身,身子朝下一沉,人已反身贴在了马背上。刚一仰到,面部一阵刺疼,对方长枪带着一阵尖利的锐啸声,已从他面门呼啸而过。尽管闪得极快,但脸颊仍被对方长枪擦破了点皮,一阵火辣辣的疼。
简飞扬心头一阵乱跳,这小子可真狠,直奔老子面部而來,看來是恨不得一枪让我闭上嘴巴了。但我好歹躲过了,现在你长枪已出,先机已失,就该我报复了。他躺在马上,听风辨位,手腕一抖,反手一枪朝廖石的肋下刺去。现在廖石的枪还沒收回來,右手前伸,肋下更是空门大露。这一枪真扎实了,估计廖石立马变成廖尸。
但这一枪简飞扬也扫空了。廖石的体态虽肥,身手仍然矫健。他的身子猛地朝侧面一扑,堪堪闪过了一枪。简飞扬一枪即出,但落手却是空落落的,知道对方多半也躲过了这一枪,连忙稳住了身子,收枪立马,带转了过來。到了这时,场中双方才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
这次虽然是胜负不分,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这一回合惊险之极。也只有马术和枪术俱都老练之极的人,才能演绎出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简飞扬心下却是大为叫苦,暗自把左影诅咒了个十七八遍,这廖石岂止是难于对付,这枪法神出鬼沒,搞不好自己还真可能交代到这里。
简飞扬带住了马,廖石也带住了马,双方都是面色凝重。廖石咧嘴笑了笑:“有两下子,怪不得敢在这里猖狂,但下次你就沒这么好运气了。”他刚才已经试出了简飞扬的虚实,敌人虽然扎手,但他自信还能够对付。
简飞扬虽然心惊肉跳,嘴上却仍是不饶人,破口大骂道:“爷爷五成力都沒使出來,你屁股就翘起來了,恬不知耻,等这回合让你知道什么叫简家枪。”他现在确实有点火了,刚才那一枪虽然沒伤到什么,但廖石这家伙却下了死手,万一破了相,老子连媳妇都还沒找,本就老大不小了,这不成心让老子光棍么?
其心可诛!
廖石大怒,刚刚升起的一点点惺惺相惜之意荡然无存,火气再次燃了起來。咬牙道:“好,让我见识下你的简家枪。”说罢,打马又冲了过來。这次他打定注意,一定要让对面这小子闭嘴,太不识好歹了。
简飞扬一踢马腹,也迎了上去,嘴上的话却足以让人气个半死:“哎呀呀,你的姿势真丑,是不是刚才在娘们身上用力过猛,握枪的手法都不对了。这样怎么见识我的简家枪。”几百个南汉士兵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双方刚才一个照面,已是交错而过。廖石现在正好可以看到己方士兵的表情。他们虽然沒有笑,但都脸色涨红,显然忍得极为辛苦。廖石这几年耽于淫乐,在军中又不是什么秘密,简飞扬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廖石冷哼了一声,铁青着脸沒说什么,但胯上战马却是催得更快了。
对马疾驰,眼见得双方就要再次相遇。简飞扬突然一拨马头,嬉笑道:“爷爷刚喝了点酒,现在尿急,不陪你玩了。”嘴上虽说着,手上可丝毫不慢,胯上战马已猛地朝侧面一闪,人马合一,快如奔雷闪电,已朝一边斜斜闪去。廖石递过來的一枪,堪堪擦着马屁股扫过。
闪过对方这一枪,简飞扬嘴里更是大声道:“兄弟们扯呼,改日再來教训这小子。”那些南汉士兵早就全体上马,此时听得主将如此说,那里还敢多做停留。发一声喊,纷纷四散而逃。
廖石差点气得吐血,他脑子本就比较简单。再被简飞扬七搞八搞一番,那里还记得厉害,破口大骂道:“中看不中用的小子,那里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紧催胯下战马,衔尾追了下去。